力量倍增器・四｜歐美英加協同制裁　對抗中國豈能只用花拳繡腿？

昨晚發生了一齣罕見的外交口水仗。

歐盟於當地時間3月22日正式發表聲明，就新疆人權問題制裁中國。數小時內，美國、英國、加拿大皆採取行動予以跟進。

歐盟制裁對象包括四名新疆自治區及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的官員，以及新疆生產建設兵團公安局。制裁手段包括凍結該四人及兵團在歐盟的資產，對個人施以旅行禁令限制，且歐盟的個人和實體不得直接或間接地向其提供資金。

歐盟公布制裁措施後，美國對歐盟所制裁的四人中的兩人發起制裁，英國和加拿大的制裁對象則與歐盟一致。歐美英加如此行的理由大抵一致，皆指被制裁的個人和實體組織侵犯了新疆維吾爾族穆斯林人權。

截至本文刊布，中國方面對歐盟8名議員、2名學者和4個組織進行了反制裁。制裁理由是「罔顧事實、顛倒黑白、干涉中國內政、公然違反國際法和國際關係基本準則，嚴重損害中歐關係」。可以預估中方還會針對美、英、加有後續反制措施。

「力量倍增器」的初次體現

整體而言，這齣制裁與反制裁一如美國之音、《環球時報》等媒體及法國國際廣播電台引述歐盟官員表示，制裁主要是象徵性措施，實際牽涉面甚窄。不過，這些「毛毛細雨」卻也伴隨着不小的「雷聲」：一方面標誌着中方愈發不再忍受這類干涉和指控的決心與底氣，另一方面也象徵着西方對華政策，又或者說對華態度的一大轉變。

美國拜登（Joe Biden）政府上任以來，以國務卿布林肯（Anthony Blinken）為代表的一眾外交官及智囊逆轉特朗普（Donald Trump）政府的亂政，試圖善用美國的盟友體系這一美國「獨有優勢」，並將其喚作美國的「力量倍增器」（force multiplier），以共同利益和民主自由等價值觀聯動盟友，針對「中國挑戰」等問題作出一系列協同措施。

是次針對中國的制裁，雖然雷聲大雨點小，卻可謂是「力量倍增器」的一次體現。未來幾年，我們應可看見更多類似措施。

然而這也是問題所在，針對其他挑戰或許有用，但面對所謂「中國問題」又有何用？

接下來美國乃至西方還能藉這「力量倍增器」做出什麼舉動？一次次地營造「合縱制華」的氛圍，讓人們形成「中國走向孤立」的認知？在科技維度發起西方對中國「小院高牆」式的圍堵？以人權為名抵制2022北京冬季奧運會？

有如一場畫面極為華麗卻又毫無實質意義的粗糙商業大片，這些都將是無用的。

制裁、科技圍堵、抵制奧運　皆是無用功

其一，關於制裁，人們終會意識到這些象徵性制裁只是花拳繡腿，而西方又無法針對中國發起實質性制裁，畢竟這類制裁只適用於實力非常懸殊之情況，其本質是「強者規管弱者」的武器，一如今天美國對待朝鮮、伊朗和緬甸，也類似中國對待澳洲和加拿大。而中國既不是伊朗、朝鮮、緬甸，亦不是澳洲和加拿大。

其二，關於科技圍堵，倘若西方當真採取行動，就更是將自己圍堵在中國這全球最大市場之外，而科技的進展往往是發生在最大的市場，這就和當年蘇聯無法科技圍堵美國同理。

更令西方對「科技脫鈎」感到遲疑的是，近幾十年的歷史證明，中國政府具有極強的政策制定和執行能力，中國社會亦有極強的配合度，可令這些政策和規劃高效落實。以至於那些被「卡脖子」的領域，往往在數年後被中國突破，乃至在中國廣袤的市場成長並突破。

其三，關於所謂抵制奧運，中國確有違背聯合國人權，譬如強制集中教學培訓，但這是為了提供就業，從根本解決極端思緒和恐怖主義。這是一種中共慣有的「只要正確我就做」的極端手段，與西方價值觀存在根本區別，而這也絕不是「種族滅絕」。

所謂「新疆種族滅絕」空有指控，沒有證據，就和2008年北京夏季奧運會前的「西藏人權問題」一樣，時間會證明它們只是莫須有的謊言。西方以外乃至西方以內的各國，或許會為了中國的極端手段而「深表憂慮」，或許也會為了「向西方表忠」而以一個謊言參與制裁弱國，卻不會為了一個謊言而跟自己最大的貿易夥伴過不去。

所以，制裁也好、圍堵也罷、又或是抵制，都是沒用的，到最後西方還是需要直面中國——否則布林肯也不會各用一日會見日韓盟友，卻用兩日和中方談判。

歐美英加的真正挑戰

終了，中國最大的優勢就是體量夠大，大到只要自己內部不亂，就可以「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

對此，歐美英加該想的不是「如何保持美國第一」、「如何堅守我們的價值觀」、「如何保持面對中國的優勢」，這些都無法保持的。

歐美英加該考慮的是，「當中國體量數年內超過美國，乃至二三十年內超過美國、歐盟、英國、加拿大之總和時，該怎麼與中國打交道？」畢竟中國從超越日本到如今兩倍於日本不止，也不過十年光景。

歐美英加該考慮的是「如何面對一個不由西方獨斷的世界，一個真正多元的普世價值觀」，那將是一個讓現在的所有人尤其是西方人感到陌生的世界。

歐美英加更該考慮的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若真想對抗中國，保持面對中國的優勢，更該做的是好好解決自己的人權問題、就業問題、產業發展問題、資源分配問題、社會公義問題等等。打鐵還需自身硬，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