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大辯論.政策分析】開局即「劍拔弩張」 辯論無從談起?

撰文:林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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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供應專責小組上周四(26日)展開土地供應諮詢,就未來香港發展所需土地進行「大辯論」。據小組主席黃遠輝所言,起始的一個月為第一階段,著重公眾教育及宣傳,讓市民對議題有一定認識。
諮詢開展僅僅數天,粉嶺高爾夫球場去留一如所料成為爭議核心,已有各個不同的持分者就此表達意見。只不過發展下來,仍然是流於立場先行,二元對立,充斥懷疑、不信任和指罵,令討論變得「無營養」,更演變成肢體衝突,偏離諮詢原意。
今次土地選項諮詢,關乎香港未來數十年發展,要是繼續現時這個軌跡,可以預期,只會是各團體繼續死抱各自利益,互相指罵,難以討論到實質結果。在這方面,政府絕對有需要擔當更為積極的角色,為市民提供更多資訊以及適時參與其中,讓整個辯論撥亂反正,回歸理性討論,否則「土地大辯論」只會淪為一場鬧劇。

黃遠輝須就未來土地供應,統合社會意見。(資料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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諮詢一開始即「埋牙互片」 演變成暴力事件

早在小組公布諮詢之前,民間特別是劏房戶,已清晰表達出收回粉嶺高球場建屋的訴求,然而由於這觸及香港哥爾夫球會以至不少富裕階層的利益,商界已空群而出反對,議題一直僵持不下。討論的內容也主要停留於口號式,變成兩批不同持分者互相指摘,我說你為富不仁,你說我是仇富。

就在小組公布諮詢的第二天,工黨成員現身粉嶺高球場示威,抗議球會漠視住屋需求。期間成員嘗試進入場內,但不成功,一名男子則衝出將一名工黨成員叉頸推在地上。《香港01》則發現,涉嫌襲擊的男子,為職業高球教練。該男子及後亦被警方拘捕。

穿上「香港職業高爾夫球協會」標誌T恤的男子,一手叉住工黨成員盧先生的頸,然後將他推落地。(甄挺良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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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論欠營養 充斥「不是理由的理由」

即使不計肢體衝突,單論討論內容,至今仍是「口水花」居多。最近數日,反對發展高球場者陸續提出一些「不是理由的理由」。上周五,一眾高球愛好者成立「香港高爾夫大聯盟」,其中召集人劉家樂指出,清水灣及滘西洲高球場設計時並無考慮數萬人入場觀賽,而且鄰近山崖,觀眾或會「跌落崖」。

行政會議成員、新民黨主席葉劉淑儀昨日(29日)更在電台節目指出,土地供應根本不須作公眾諮詢,填海和公私營合作發展新界農地是最快、最有效提供土地的做法。擁有哥球會會籍的葉劉更表示,收回高球場來發展房屋是個偽命題,質疑「起得幾多樓」,外界既高估了建屋量,也忽略附近交通基建不足的問題。

技術問題當可解決

只是,兩人提出的理由都頗為牽強,發展高球場的技術問題固然需要關注,但並非不可逆轉。基建交通可以興建,其他球場也可以改劃重建符合以安全需要,只須政府下定決心規劃,完全可以做到。

況且,葉劉淑儀是哥球會會員,也是由地區直選一人一票選出來的立法會議員,如今言行從其身份來說,本身已相當尷尬。她一方面表示外界高估建屋量,自身卻未能交出更具說服力的研究報告。而民意也相當清晰,認為需要收回高球場,並對公私營合作發展有相當疑慮。因此到底作為民選議員的葉劉,理據是如何得來,未來有需要向公眾深入解釋。

因此,如今就不同的土地選項,持分者仍然各持己見,以立場和利益行先,流於口號式,未能再進一步探討更多重要事項,例如選項之間的優次、日後公私營房屋用地分配、社區整體規劃等問題,每每令討論失焦,徒增社會對立,並非一個健康的諮詢討論氣氛。

葉劉淑儀本身是哥球會會員。(資料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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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離政府角色 不代表消極不作為

同時,政府在今次諮詢角色未見積極。例如講述未來土地需求的《香港2030+》,被指估算粗疏,連小組的諮詢文件都明言數字太樂觀,欠1,200公頃土地只是「最少」;關於粉嶺高球場的顧問研究,不論是局部或是全面發展,都被指嚴重低估發展潛力,相當粗疏。

發展局局長黃偉綸在公布諮詢當日,拍完大合照後就離開,正好演繹出政府在今次諮詢的消極角色。黃偉綸本人及後解釋,如果政府官員在記者會上同場,恐怕大眾焦點會放在現有政策,故認為由專責小組主導較為合適。他亦在網上片段中提到,待公眾有具體建議後,政府才會跟上,所以政府是否卸責,暫時姑且可以疑中留情態度看待。

土地供應專責小組大部份成員當日一同出席記者會,發展局局長黃偉綸(前排右五)則只在大合照露臉。(李澤彤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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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須進一步探討粉嶺高球場發展方案

只不過,抽離角色並不代表要消極不作為,政府外判小組為自己代言、諮詢,不代表責任也要外判。他們自身亦有需要為民眾提供堅實的討論基礎,要是見到公眾對個別選項有很強烈的意見,也需要適時稍作回應。要是政府只等諮詢結束後,才拿回主導權,但原來討論過程欠缺養份,流於「口水戰」,意義也不大。

站在香港土地發展的重要關口,現屆政府必須挑起重責,順應民意,如進一步探討粉嶺高球場的發展方案、如何重置現有球場,將討論導回健康的方向,不能懼怕個別人士的權勢而不敢作為。若成功,政府當可造福幾代港人;若不成功,就須繼續背負懶政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