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成本與城市競爭力息息相關
12月1日,研發及生產電腦的惠普公司(HP)宣布將遷離矽谷,改往德州設總部。12月11日,以紅木城為基地的甲骨文表示總部將遷往德州奧斯汀。加上特斯拉老闆馬斯克(Elon Musk)最近表示由矽谷遷家往德州。一時之間,「科企出埃及記」(tech exodus)的說法甚囂塵上。
惠普早於1938年在加州帕羅奧圖起家,被視為矽谷發展的先驅者。有人將最近一輪遷出潮歸因於遙距工作因新冠疫情而普及,令科技企業不必再留在矽谷。德州稅款較低,也是拉因素吸引科企遷入。在商言商,企業何處而棲必然有多個經濟考慮,但其中一點難以忽視的是矽谷一帶的生活成本。
多間科企遷離矽谷
例如《華爾日街報》在有關馬斯克遷出的報道中,便指科技專才不喜歡加州生活成本高昂、房屋不足及交通擠塞。特斯拉正在德州奧斯汀興建4萬平方呎設施,招聘5千人。搬到奧斯汀的矽谷創投公司8VC也向美國傳媒表示,科技搬家與生活成本有關。
根據美國租屋網Apartment List最新統計,吸引不少矽谷人落戶的聖荷西一房單位租金中位數是1,738美元,三藩市更高達2,054美元,而且這些數字乃疫情爆發後大幅跌價的結果。在3月時,三藩市兩房單位租金是3,147美元。相比之下,德州侯斯頓目前一房單位的1,035美元租金中位數可謂吸引得多。
矽谷生活成本高企誠然非一日之寒,樓價急升多時,而且Facebook等大企業仍然留在矽谷,簡化其為「科企出埃及記」或過言過其實。但這幾間科企外走相信也提醒了我們,一個地方若果生活成本等推因素持續,當匯聚商機的吸引力或因時勢減弱,便可能會導致機遇流失。
生活成本損害香港競爭力
對於企業的去或留,香港其實不會陌生。回歸前我們便曾經歷一波製造業北移浪潮。近年政府致力發展創新科技甚至再工業化,期望與創科蓬勃的深圳比翼雙飛,但其必須反思為何許多大企業只願來港上市,卻不肯落戶設總部。其中一個原因顯然就是香港生活成本高昂。根據經濟學人智庫(EIU)的《全球生活成本調查2020》,香港與新加坡及大阪成為全球最昂貴城市,生活成本冠絕全球。在瑞士洛桑國際管理發展學院(IMD)的《2020年IMD世界人才競爭力報告》中,香港在亞洲區排名次於新加坡,細項中的「生活費用指數」下跌至60位,近乎敬排末席。
生活成本影響的不只是市民生活,還有香港作為國際城市的競爭力,以致企業及專才或因而轉投其他地區。香港既亟需產業政策,也要檢討自身條件,改革社會環境,解決現時令人卻步的推因素。當局須明白經濟與社會往往是一體兩面,互相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