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人案判刑名單|有人後悔 亦有立場不變 區諾軒何桂藍楊雪盈

撰文:安梓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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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人案,45人顛覆國家政權罪成,今被判囚4年2月至10年不等,判得最重的是戴耀廷,判囚10年,其次是鄒家成、何桂藍,分別判7年9個月及7年。
民主派於2020年舉辦初選,參加者來自不同政治光譜,其中不少自視為抗爭派的政治素人,參選時言辭尖銳,大部份更簽署《墨落無悔》聲明書表明意向,即使屬傳統政黨的公民黨的人士,亦有作過激進言論。然而隨隊《港區國安法》生效,多人被捕,並有47人被控串謀顛覆國家政權罪,要面臨牢獄之災。事隔4年,多名被告求情時透露,經長時間拘留,或是家庭因素,態度已有所改變,並對過往曾作的言論感悔意,亦有部份立場不變,堅持當時的做法無錯,而被法官視為其中一名最激進的被告何桂藍,更沒作任何求情。

47人顛覆案專頁

47人案,45人串謀顛覆國家政權罪成,刑期一覽。(香港01製圖)

戴耀廷稱沒參與初選只屬其他參與者

戴耀廷是初選主要的組織者,亦曾提倡「攬炒」說法,他在案件轉介高院前已認罪,他在求情時稱,他作初選計劃時指《港區國安法》並未生效,故不算違法,惟法律生效後,其角色已不再重要,他只是愚蠢地沒有取消計劃。戴又強調「攬炒十步曲」並非計劃的部份,他亦非想推翻香港政府,只是想爭取真普選。戴又稱他並無參與初選,認為只屬「其他參與者」的角色,加上認罪,認為只應判囚2年。

袁嘉蔚岑敖暉毛孟靜想出獄與配偶重聚

亦有些被告,這幾年間人生已有所改變,其中香港眾志的袁嘉蔚,初選時亦是抗爭派的一員,求情時透露她在被拘留期間已結婚,現只想盡快出獄,與丈夫重過新生活;另外在2014年佔中運動已參與社運的岑敖暉,他在被拘留前與NOW的前主播余思朗結婚,他求情稱被拘留後,對妻的愛更深,又稱過往的他滿腔怒火,妻子的愛令他改變,他對過往言行感後悔,現只想早日回家陪伴妻子。前立法會議員毛孟靜,她還押後曾傳出其外籍丈夫病重的消息,毛在求情同樣表示悔意,現只希望能盡快出獄,並與丈夫共渡餘生。

《墨落無悔》3發起人兩人稱有悔意

《墨落無悔》聲明書是案中其中一份關鍵文件,法官認為它是是要確保抗爭派的參選人有最基本的抗爭意志。而有份發起這份聲明書的張可森和梁晃維,於參選時提倡本土理念、「攬炒」等。

張可森求情認不應藉預算案危害國家安全

張可森當時主張與暴政對抗到底,又曾形容香港是中共手上的人質,謂:「唯有解決個綁匪,人質先可能自由」。張屬首批認罪的被告,他自2021年初被拘留,至2024年求情時稱,他在獄中已冷靜思過,明白立法會議員有責任審議財政預算案,不應作為政治工具,亦不應藉此危害國家安全。張被捕時其妻正懷孕,其子現亦已3歲,張亦很想回家與家人團聚。

梁晃維為過往言行向大眾致歉

另一名發起人梁晃維,參選時承諾在議會用盡一切可行方法,阻止嚴苛法例通過。梁亦促其他參選人預備好運用肢體衝突、臭魚臭水、打爛火警鐘和用「其他冇人試過嘅做法」。梁最後承認顛覆罪,求情時稱當時對法律無知,誤以為其行為合法,他在求情信表示,經歷3年多的還押已深切反思,為其行為向大眾致歉。

鄒家成堅持初心不變

有份發起《墨落無悔》的3人中,只有鄒家成不認罪,他在社交媒體發表參選聲明,形容香港被中國殖民及管治,又發文稱會用盡所有手段癱瘓議會。鄒在審訊時,仍堅持五大訴求是審視預算案的唯一優先標準,政府不作回應便會否決預算案。法官在裁決指鄒立場較激進。至鄒求情時,他仍堅持其初心不變,仍相信民主和法治,亦相信作為香港人,服務的民選政府,終有一日會降臨香港。

有被告言論立場明顯改變

楊岳橋初選時變激進現稱感後悔

公民黨雖是傳統政黨,但時任黨魁楊岳橋在2020年的言論亦甚為激進,他在同年3月曾於黨記招上聲言,若時任特首林鄭月娥沒回應五大訴求,該黨會否決政府每一個法案、撥款,甚至財政預算案,後來亦有以黨名義簽《墨落無悔》聲明。楊亦是首批認罪的被告,他在親撰的求情信指,他為身為律師,犯下刑事罪感到難堪,後悔未有及早退出否決財政預算案的計劃。其律師有指楊在立法會年資短,只是黨的發言人,非主要推手,但法官明言不接納。

林景楠曾稱堅定不移對抗極權 反思後覺幼稚愚蠢

創辦「阿布泰國生活百貨」的林景楠,當年在「最後一刻」報名參加新東選區,曾發文指他堅定不移對抗極權。林在開審前一刻才改為認罪,其求情信稱他作為黃色經濟圈的領頭者,自覺要為自2019年起的社會撕裂付上不少責任,林又指經反思後認為當時幼稚愚蠢,又發現自己和很多香港人一樣,一直受海外勢力或傳媒渲染,間接成為反中亂港分子,現已深深悔疚和反省。

彭卓棋曾稱共產黨是敵人 求情時稱現愛國

2020年屬政治素人的彭卓棋,曾在初選論壇上稱共同敵人是共產黨,他要進入議會否決預算案。彭不認罪,他在自辯時曾稱,他當時為想吸引「深黃」選票,扮得比自己更「黃」,又指《墨落無悔》聲明是「鬥黃書」,為怕被人「夾」,沒看內容便簽署。法官裁決時指彭投機取巧。彭求情時稱現已愛國,並受僱於基本法基金會,惟法官認為這是投機之舉。

部份被告無論認罪與否立場不變

然而,亦有其他被告在求情階段,仍強調追求民主的初心,甚至表明對曾參與初選無怨無悔。

余慧明現仍稱投票改變無不妥

衛生服務界初選的余慧明,在參加初選時撰文表明,將在議會內「全面不合作」,全面否決所有政府議案,令特首解散立法會及製造「憲政危機」。而她於求情時透過其代表大律師讀出求情信,信中指她參選只求打破政治上的僵局,但因此被指顛覆國家政權,在其他民主國家聞所未聞。她又指,至今仍認為透過立會投票來改變並無不妥,直言「唯一犯錯的地方,也許只是她太愛香港。」法官指該信是政治宣言,未見她有悔意,拒讓辯方讀畢信件。

梁國雄堅稱否決預算案是《基本法》賦予權力

資深民主派議員「長毛」梁國雄,他沒有認罪,辯護時強調他任議員多年,亦曾多次否決預算案,至被裁定罪成,仍堅稱對其行為無怨無悔。梁在社民連的社交媒體發表其陳情書,並重申否決預算案屬《基本法》賦予權力,認為議員兩次行使否決權是民意依歸,又指雖然他因此成為階下囚,但無怨。

伍健偉求情稱對過往行為無悔

另一名政治素人伍健偉,當時屬「天水連線」,亦是前元朗區議員,他在選舉論壇表明會推倒政權。他亦是在開審前才認罡,但他求情時,表明不會為選民和他共享的信念、價值而道歉,法官隨即追問他是否對行為無悔,他庭上直認不諱,回應稱:「無錯。」

至於裁決時被法官評為最激進參選人的何桂藍,則沒有作任何求情。

部份被告強調參與不多角色輕微

另外,多名被告在求情時強調自己角色輕微,參與程度不多,亦不知道涉案串謀屬違法。如前職工盟主席吳敏兒不認為其行為屬違法,被捕時感到驚訝,形容干犯本案是「一生中最嚴重的錯誤」。柯耀林、胡志偉等強調,他們從政時立場溫和,柯並指自己在初選落敗,得票少於1個百分比。黃碧雲則指,在初選論壇時遭猛烈批評,「被迫埋牆角」,在壓力下講及運用否決權。

此外,有被告在求情時講述參加初選的初衷,冀當選後在議會推動各種關心的議題,如楊雪盈提到希望在議會宣揚藝術和城市規劃等議題,譚凱邦則有意在議會推動環保議題。

其他被告的求情及判刑圖(詳看下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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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名認罪被告

戴耀廷、區諾軒、趙家賢、鍾錦麟、袁嘉蔚、梁晃維、徐子見、岑子杰、毛孟靜、馮達浚、劉澤鋒、黃之鋒、譚文豪、李嘉達、譚得志、胡志偉、朱凱廸、張可森、黃子悅、尹兆堅、郭家麒、吳敏兒、譚凱邦、劉頴匡、楊岳橋、范國威、呂智恆、岑敖暉、王百羽、林景楠、伍健偉。

14名經審訊被裁定罪成的被告

吳政亨、鄭達鴻、楊雪盈、彭卓棋、何啟明、黃碧雲、施德來、何桂藍、陳志全、鄒家成、林卓廷、梁國雄、柯耀林、余慧明。

兩名被告脫罪

劉偉聰及李予信經審訊後脫罪,律政司早前表示就劉的無罪裁決上訴,但沒有就李的裁決上訴。

他們全被控一項串謀顛覆國家政權罪,指他們在2022年參與戴等人籌辦的泛民派初選時串謀顛覆國家政權。

案情回顧(詳看以下4文)

16名不認罪被告兩人脫罪的裁決理由。

案件編號:HCCC69-70/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