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自辯・二|重光團隊篇 反駁陳梓華統領勇武、捧攬炒巴指控

撰文:安梓寧 勞顯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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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被控勾結外國勢力案,黎自辯時除否認用《蘋果日報》煽動暴力及他人憎恨政府,亦有就他被指與組織「重光團隊」(Fight for Freedom Stand with Hong Kong)有連繫的說法作辯解。團隊成員包括被指是中間人的法律助理陳梓華、「12港人」之一李宇軒,他們二人都是「從犯證人」,成員還有流亡英國的「攬炒巴」劉祖廸和一些海外人士。
黎智英逐一反駁重犯證人陳梓華的供詞,稱他在庭上才聽聞「重光團隊」這組織,又說他只是墊支過156萬元給作登報費用,他之後亦有收回款項。黎智英說不知陳等人所做的國際遊說,更沒有說過如要統領勇武派,及捧劉祖廸為政治明星等,直指這些說法荒唐得可笑。

01國安法案件專頁

2019年「重光團隊」多次全球登報。

兩名從犯證人李宇軒及陳梓華均曾為控方作供,他們均稱是「重光團隊」(簡稱「SWHK」)的成員。他們指該組織是為爭取香港自由民主,成員除了他們二人,還有在英國的「攬炒巴」劉祖廸以及一些海外人士。

李宇軒稱他曾計劃在2019年中「G20峰會」期間,在世界各地報章登報,後來該組織漸發展成做國際遊說工作。

2019年11月25日,即區議會選舉翌日,李宇軒(左一)與來港觀察選舉的多國議員舉行記者會,英國上議院議員奧爾頓勳爵(Lord David Alton)(左三)亦有出席。(資料圖片 / 袁澍攝)

李為登報眾籌時,因款項未到位,需找人墊支,後來陳梓華聯絡到李柱銘,再找上黎智英,陳稱他因而與黎智等人食過飯,黎亦因而與這組織連上關係。

陳梓華稱,自該次飯局後,他與黎或其助手Mark Simon建立了聯繫,他並曾與黎會面數次,指黎期間提及過不少主張,包括想統領勇武派,及介紹他認識多國政要等,並叫他與外國人建立關係。

曾墊支廣告費但無在意收款人是誰

黎自辯時花了數天時間反駁陳梓華的說法,黎稱他與「重光團隊」並無關係,又稱在庭上才聽到「重光團隊」這名稱,雖然他部份Twitter帖文曾加上「#standwithHongKong」的標記,但黎稱該帳戶並非由他管理。

他說是其助手Mark Simon把156萬元借出作廣告墊支費,他無關心亦不在意收款人是誰,黎稱他不知是什麼組織也不在意,他與收款方沒有聯繫,後來Mark Simon告知他對方已還款。

2016年3月29日,立法會環境事務委員會會議,陳梓華以大埔林村居民土沉香關注組成員身份發言。(立法會影片)

否認與陳相熟

黎又否認與陳梓華相熟,對於陳供稱與黎於2019年7月首次見面,黎否認有這事,並指李柱銘在同年9月於訊息提及「Wayland」(陳梓華英文名),黎還問這人是誰,後來Mark Simon提他是領導全球登報的年輕人,他才記起。故黎稱他與陳首次見面,應是同年10月,並指那次李柱銘亦在場。

黎又提到警方問他是否認識陳梓華時,他稱不認識,因為他從不知陳的中文名,亦否認曾叫助手Mark Simon每天與陳聯絡,亦無給陳金錢,只曾給他14.4萬元做報紙展覽。

覺陳屬保守派 想陳勸勇武以和平方法抗爭

黎承認之後曾與陳梓華見面過數次,有數次是在黎的坐駕上,亦有到他家中。

黎稱他曾與陳談及「馬鞍山燒人」的事,黎向陳稱他感到害怕,陳回應有同感。黎稱看到其回覆,覺得陳屬保守派。後來他約陳到其住所,黎稱他有對陳說想平息暴力,認為應以「和理非」為主要抗爭手段等話,他希望透過陳告知勇武派,應以和平方法抗爭。

否認曾稱想統領勇武派

對於陳指黎有意統領勇武派,黎否認有這樣說過,更指這話愚蠢得可笑,笑言當時要勇武派克制都不易,勇武又怎會接納他做其領袖。黎又說,陳敘述他說這話的場合,他的朋友如何俊仁、林卓廷亦在場,他怎會在朋友面前說這樣瘋狂的話。

黎又否認曾說:「年青人做唔到嘅嘢,我可以用傳媒嘅力量做到。」並稱:「我若是瘋狂才會說這樣的話。」又笑言他是誰可說這樣的話。黎又否認提過外國制裁、封鎖中港及敵對行動等,強調主要都是談暴力情況。

黎智英承認與陳聯絡時提過覺勇武在理大事件是失敗的,因為他們有四成人在該次事件中被捕。雖然陳在訊息中叫黎留意屠龍、中移動及閃燈等小隊,但黎稱他只聽過屠龍,其他未聽過。黎重申與陳見面,是想了解陳對組織領袖團隊的看法。

2023年7月5日,「攬炒巴」劉祖廸在英國倫敦接受訪問。(PA Images / 視覺中國)

指攬炒巴提出支爆

黎智英亦認曾在台灣與陳梓華見面,該次在台會面「攬炒巴」劉祖廸亦有在場。黎否認他在該次會面中提出「支爆」主張,反指是劉提出的,他還要問劉這是什麼意思,劉答他是「China implosion」(中國崩潰),黎稱因劉提及中國的經濟,他才提到中國花很多錢監控人民,但他們沒有討「支爆」。

黎又否認在該次台灣與陳及劉會面後,再加入二人與李宇軒的視像會議,及一同討論國際線的情況,黎稱他並沒有加入他們的三人會議。

制裁可推翻中共是比荒謬更荒謬的事

黎稱他或有向陳稱想結合街頭和議會,但不會提「國際線」,因為那已非其考慮之列,對於陳指他曾言制裁便可推翻中共,黎形容是「比荒謬更荒謬的事」,黎重申他僅希望減少暴力,並以和平示威獲國際社會支持,他相信這樣香港便會安全。

對於陳指他曾說要:「推爆個政府。」黎稱這不是他說的話,又指陳有其想法,並把其話塞入黎的口中。黎又否認曾稱會支持「本土派」,因為他反對港獨,不會支持本土派,亦不認識本土派的人。

指陳虛構他涉及國際線的事

對於陳指黎曾介紹他的人脈,如英國上議院議員奧爾頓勳爵(Lord David Alton)等人給陳認識,又向他提及陳方安生與美國時任眾議院議長佩洛西,是長久以來建立的關係等。

黎稱他知陳會到英國,便叫他去認識奧爾頓等關注香港的人,認為這會對陳有利,但黎稱不知陳方安生與佩洛西是老朋友。黎重申陳沒有向他匯報國際線的事,指那些全屬陳虛構,陳亦無提及過要到海外成立流亡政府等。

樂於助人送空殼公司予陳只屬小事

至於他為何會送了一間空殼公司給陳,黎稱因他的性格樂於助人,認為陳無法開銀行戶口,助手Mark Simon好心提供協助。黎又稱他有叫過陳代他向勇武傳話,故想幫助陳,又稱這只是小事一樁,連戶口內的八萬元,陳亦有還給他。

否認要捧「攬炒巴」成政治明星

黎又談及對「攬炒巴」劉祖廸的關係,他稱當時在傳媒聽聞「攬炒巴」,並知他有很多支持者,但不知他在反修例運動角色,甚至不知其真名。黎稱他曾問「攬」的其真名為何,但對方沒有回答。他指劉在自我介紹時,自稱與做梁振英做同一樣的工作,即當測量師。

黎又否認有叫劉帶領其攬炒團隊接棒,形容他不會瘋狂得說出這些話來,更沒有提過要捧劉做「政治明星」,又指說這話不是無知,便是自大,直指是陳編造出來。

黎智英說,人性是難以理解的,想改造一個人的本性來成為領袖,是很荒謬;再者,當你讓他成為領袖,你也要讓環境適應他,若認為你可培養某人成為領袖,若不是無知,就是傲慢,這是不可能的。

他又否認曾叫劉參選立法會,並指劉當時在英國生活,覺得劉並非有效的領袖,因他人在英國,手足卻在前線。

不知李宇軒是誰

至於李宇軒,黎稱他在李於內地水域被捕,並成為「十二港人」時,才知道「李宇軒」是何許人。他沒有聽過李作供時提及,叫「IPAC」(對華政策跨國聯盟)的組織。他對李曾辦眾籌不知情,亦無叫李做見日本等地的議員,或作國際遊說工作。

否認是初選幕後策劃者

對於陳梓華作供提指他是泛民初選的幕後策劃者,黎否認說法,黎稱他對這事並不關心,反指他認為陳有份辦初選,指陳曾向他發訊息提及不滿的名單,當中有提及黃之鋒、岑敖暉、朱凱廸及何桂藍等人。黎又稱陳所提名單當中,他只認識黃之鋒,但也非相熟,其他如岑敖暉,見面會打招呼,朱及何他更是不認識。

法官指《蘋果日報》當時有辦論壇等,質疑黎是否真的並無參與。黎稱他知有初選這事,但不關注。但他認為初選是成功的,因為有很多人投票。

2019年12月23日,張崑陽出席星火集會。(資料圖片 / 張浩維攝)

對張崑陽評價高

除了重光團隊等人外,黎亦提及他有接觸過已流亡的張崑陽,並認對張寫的文章寫得好,對他的評價很高,亦知張的朋友是勇武派。

黎一再重申,他的立場是認為爭取要以和平方式進行,認為要站在道德高地,才會獲得支持,他並無統領勇武之意,只是想透過陳梓華傳話,希望他們克制,減少暴力,並選出領袖。

案件編號:HCCC 51/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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