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八|陳沛敏指黎堅持一人一信運動 稱不能再裝聰明小心

撰文:郭顥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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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涉嫌違反《港區國安法》的案件續審,前《蘋果日報》副社長陳沛敏繼續作供。她在早前作證時,提到《蘋果》的一般運作,及黎支持民主的理念,如何影響他在公司發出指示,並提到2019年社會運動爆發後,黎為想運動延續,開始指示他們要以同情示威者等角度出發。

陳繼續作供時,提及2020年5月,《蘋果》訂閱制及開設英文版的情形,其中在設立英文版時,黎曾與陳等數名主要編採人員討論英文版的內容,黎希望從中得到外國支持,期望若《蘋果》受到打壓,外國政府會讉責或作出制裁行動。後來國安法正式生效,黎仍開設訪談節目談論,陳稱她與同事均曾感驚訝,但黎仍繼續,她的理解是,黎認為國際壓力仍有用,包括制裁。

01國安法案件專頁

陳沛敏作供指黎智英推英文版想獲外國支持。(資料圖片)

聆訊第28天 黎智英曾點名想找劉細良寫文章

陳沛敏指,《蘋果》2020年5月籌辦訂閱制時,「主筆」楊清奇想找些受歡迎的作家吸引其他讀者,她曾轉發「政治評論KOL」蕭若元、時事評論劉細良,及前DJ陳雲海的Patreon連結給楊,她指劉觀點較近民主派,蕭對政府較批判性,但她不太認識陳雲海的觀點。陳又透露,劉細良是黎「點名」想找的,至於她當時為何也傳了蕭及陳雲海的連結給楊,她已記不起。

陳沛敏在回應法官提問時澄清,《蘋果》並非參與社運,只是較諒解示威者的訴求。(資料圖片/羅君豪攝)

聆訊第29天 陳: 蘋果非參與社運 只是較諒解示威者

陳沛敏又提到推出英文版的情況,指專欄作家馮晞乾在其文章中,提議《蘋果》設英文版,以打破《南華早報》的壟斷,黎便向陳等編採人員稱:「諗得過。」之後黎便與其他數名編採人員成立了一個有關英文版的群組,並討論當中的內容,包括找什麼人撰稿。她又指,黎希望有外國領導人訂閱及表態支持,這是黎的目的之一。

陳稱他們在群組內,亦有討論英文版的內容,黎曾在會議上稱要有中國維權新聞,或香港的警暴問題等。此外,群組內亦有人提及要打「國際線」。法官李運騰便問,《蘋果》為何要參與社運?陳說她不會用「參與」這詞,並指《蘋果》只是較諒解示威者的處境,及支持他們追求的訴求。

陳又提到,她於2021年6月首次被告,後來獲准保釋,當時有同事表示擔心公司會結束,或更多同事被捕,而會計部亦擔心會無人簽支票,故她亦因而被委任為公司董事。

黎智英也知悉很多人都反對他推一人一信運動,但他仍一意孤行。(網上圖片)

第30天 黎不理反對推一人一信運動

陳沛敏又提到2020年5月,黎智英欲透過《蘋果日報》推出「一人一信救香港」運動,她認為不當,覺得黎應以其個人身份提出,但黎未有聽其意見。後來黎在頭版刊出了,黃之鋒亦在其Facebook專頁稱感「骨痹和肉麻」,陳有把黃的說法告知黎,黎卻向她稱,他身邊有很多人反對他這樣做,包括李柱銘,但黎稱已不能再假裝聰明及小心,並指唯一方法是要勇敢起來。

紐時撰文前曾問陳看法

控方又提到2020年黎曾獲邀在《紐約時報》就國安法撰文,黎撰文前曾問陳的看法,陳以訊息回覆:國安機構駐港後會處理「一小撮」人,之後為合理其存在,會羅織他人罪名,且不准外籍法官審理等,又指這完全違反法治。陳解釋她當時只是把大眾對《國安法》的輿論告知黎。據她理解,黎的文章最後有在《紐時》刊登。

第31天 黎在國安法後仍做節目 陳沛敏認為黎仍信國際壓力有用

黎智英在國安法生效後不久,即推出英語訪談節目,並繼續批評國安法及呼籲制裁中港。(節目片段)

陳沛敏指《國安法》生效後,《蘋果》在報道外國制裁中港官員的新聞時,只會陳述事件,社論取向則傾向支持。黎智英初時認為國際壓力可阻止《國安法》立法,後來法例生效,黎認為條文比他想像中「大鑊」,但仍繼續製作訪談節目Live Chat with Jimmy,陳和同事都有擔心節目內容違法,她亦曾找社長張劍虹向黎反映他們的憂慮,但黎仍繼續製作該節目,並邀認外國嘉賓對談,故她理解黎在國安法立法後,仍覺得國際壓力有用,包括制裁。

圖為2021年6月23日,蘋果日報最後一夜,副社長陳沛敏與林文宗在編採部的情況。(路透社)

至2020年8月10日,黎智英因涉違國安法被捕,同日有大批警員到壹傳媒大樓搜查,並帶走大量文件,陳稱這是件很大的事,她指當時很多同業關注《蘋果》能否繼續出版,當時社長張劍虹亦表示:「一定撐落去。」陳遂根據張的話的意思及精神,在翌日頭版的聲明上寫到:堅守崗位,撐到底!

2020年8月11日,即黎智英被捕翌日,《蘋果日報》頭版。

4名被告:黎智英(76歲)、蘋果日報有限公司、蘋果日報印刷有限公司及蘋果日報互聯網有限公司,被控一項串謀發布煽動刊物罪和兩項串謀勾結外國勢力罪。

案件編號:HCCC 51/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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