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國安法無阻黎續做節目　陳沛敏認為黎覺國際壓力仍有用

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涉勾結外國勢力案，審訊今（22日）踏入第31天，前《蘋果日報》副社長陳沛敏續作供。她指《國安法》生效後，《蘋果》在報道外國制裁中港官員的新聞時，只會陳述事件，但社論文章取向則傾向「正面支持」。陳又指，黎智英當初認為國際壓力可阻止《國安法》立法，後來法例生效，黎認為條文比他想像中「大穫」，但仍繼續製作訪談節目Live Chat，陳和同事都有擔心節目內容違法並有「少少驚訝」，她亦曾找社長張劍虹，著張向黎反映他們的憂慮，但黎繼續製作Live Chat，並邀外國嘉賓對談，故理解黎在立法後仍覺得國際壓力有用，包括制裁。

國安法推出曾指人大政協等是賣港罪人

控方今引述《蘋果》於2020年7月《國安法》生效翌日一篇跨頁報道，題為〈撐惡法葬送自治 賣港罪人逐個數〉的文章，報道列出多名政府官員、港區人大代表、政協委員等「賣港罪人」，並形容「港區人大㩒摯」、「行會成員護航」、「立會應聲蟲」等促成《國安法》立法。陳指報道是想紀錄某些機構或人物在《國安法》立法過程的角色，不記得是誰的主意，但同意這是反映了黎的取態。

一度改用Signal和黎溝通

控方指《蘋果》管理層除在Whatspp開設群組「國安法應變委員會」，亦在Signal開設同名群組。陳解釋當時有人質疑Whatsapp保障用戶私隱不足，加上Signal又可設定信息在某段時間後自動銷毀，他們便轉用Signal通訊，以便討論較敏感的議題。此外，黎亦曾用Signal與陳通訊，訊息顯示陳開設訊息自動銷毀功能。陳指既然Signal有此功能，「無理由無用」，但與黎在Signal通訊不及Whatspp頻密，後來她發現「無乜特別需要用Signal」便改回用Whatsapp。

一周熱話由楊清奇主理

控方引述《蘋果》同月4日論壇版「一周熱話」內容，其中一篇文章題為〈美國的二級金融制裁有多狠？〉。陳指「一周熱話」是論壇版逢每周六的版面，該周文章主題為制裁，由「主筆」楊清奇主理。

張劍虹曾提報制裁新聞要小心

控方追問，《國安法》生效後，《蘋果》報道制裁新聞時採取甚麼角度？陳指若外國政府就著制裁有新發展，他們便會報道。自《國安法》生效後，張劍虹曾提及在處理制裁相關的報道時「要小心啲」，「咁所以我哋如果作為一個報道，就只係陳述翻嗰件事。」但論壇版及社論文章則是另一回事，據她觀察，這些文章「傾向對制裁正面支持個啲取向」。

黎僧推薦顏純鈎替社論撰文

陳又指她沒份揀選論壇版及社論「寫手」，法官李素蘭問寫手由誰揀選，她舉例說黎曾推薦顏純鈎替社論撰文，論壇版寫手則由楊負責，她本人極少推薦寫手，即使有也不是寫制裁文章的作者，她曾推薦過一名《有線新聞》前記者，因對方較熟悉政策及議會事項。

法官李運騰指從該頁版面設計，可見「林鄭離曬譜」、「唔要人工島」標語等新聞相片，是否可以反映《蘋果》立場？陳解釋指美術部會根據該周「一周熱話」主題設計版面，故設計與文章主題有相關性，但稱﹕「未必係一種立場嘅表示。」

黎應重視美國實施制裁的新聞

及至7月15日，黎向陳發送美國時任總統特朗普簽署行政命令，宣布制裁打壓港人言論自由的人士、實體及機構。陳不記得黎曾向她講述這項行政命令，但相信他很重視這則新聞。

黎仍認為國際壓力包括制裁可阻止國安法

被問到黎有否在其他場合提及制裁，陳稱黎除了在專欄和外媒撰文，亦會在一些公司場合講述制裁，他認為外國對中港施加壓力，可阻止《國安法》立法；後來《國安法》生效，黎繼續製作Live Chat節目，邀請外國嘉賓對談，故理解黎在立法後仍覺得國際壓力有用，包括制裁。

曾就節目內容諮詢公司律師意見

陳又稱她不記得黎提及制裁時的具體用字，但記得其意思是：「國安法嘅內容比佢原本想像更加大穫，所以佢都好緊張。」陳坦言，當時黎仍繼續製作Live Chat節目，陳說：「其實我哋個時有少少驚訝。」擔心節目內容有問題，而且當時不少關注黎的媒體提出，節目內容或違法，陳曾諮詢公司律師意見，亦找張劍虹向黎反映他們的憂慮，不過黎仍繼續製作節目。

4名被告：黎智英（76歲）、蘋果日報有限公司、蘋果日報印刷有限公司及蘋果日報互聯網有限公司，被控一項串謀發布煽動刊物罪和兩項串謀勾結外國勢力罪。

案件編號：HCCC 51/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