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國會兩度舉行「中國之長臂」聽證　強化對中國銳實力指控

美國國會及行政當局中國委員會（Congressional-Executive Commission on China，CECC）過去兩年均先後舉行聽證會，討論「中國之長臂」（The Long Arm of China）這個議題。在去年12月的一次，更邀請了美國國家民主基金會（NED）的民主研究國際論壇總監卡拉堤（Shanthi Kalathil）、史丹福大學胡佛研究所訪問學人譚安（Glenn Tiffert），以及人權觀察中國部主任理查森（Sophie Richardson）等人出席。適逢當時《華盛頓郵報》有評論文章指，除美國，澳洲、新西蘭甚至加拿大都在指責中國的滲透行為，通過政治獻金來賄賂國外政治人物、大學、智庫及商業界，剎那間各界矛頭當時都指向中國。

CECC是2000年成立的獨立委員會，其職能是監察中國法治發展和人權。CECC過去曾兩度就「中國之長臂」議題舉行聽證會，第一次是在2016年，討論命題為「天安門事件至今全球打壓批評者行動」（Global Efforts to Silence Critics from Tiananmen to Today），當時正值本港銅鑼灣書店事件仍在熾熱討論，故此CECC亦邀得銅鑼灣書店老闆桂民海的女兒出席作證。

若從時間點和討論題目而言，那次聽證會尚算「出師有名」，因為六四事件和銅鑼灣書店事件，的確是兩件已發生的現成話題。但去年12月中，CECC第二次舉行「中國之長臂」聽證會，並以「中國政府如何輸出中國式專制」（Exporting Authoritarian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作為討論命題，就未免令討論內容顯得片面和過於針對中國；反而更似是在國際上為「中國威脅論」作出一次強行推銷一樣。

根據CECC的說法，去年底的第二次「中國之長臂」聽證會，是為了探討中國如何利用其外交影響力，試圖審查涉其歷史及人權紀錄的批評，並駁斥針對其鎮壓政策的批評。委員會當時指，中國引導、收買及逼迫政治影響力，以及操控「敏感議題」之討論的行為正不斷蔓延，對美國甚至全球，都是嚴重的威脅，尤其是中國利用科技及市場優勢，向海外輸出專制政權。

CECC主席、美國聯邦參議員魯比奧（Marco Rubio）在開場白中表明，「巨大的（滲透）正在我們腳下發生，而我們幾乎還沒意識到。這就如同溫水煮蛙。」

魯比奧更直言：「哪個人有意識到要為大學作出努力？例如，走到一起面對學術自由所面臨的威脅，共同努力堅決地說：『我們不在乎你拒簽，不在乎你不讓我們進入到你的市場，或者招攬到你的學生，或者什麼交換或者到中國大陸開辦分校。我們不允許你施壓和破壞學術自由！』」他認為中國以「長臂」試圖在國際上塑造中國希望的形象，向海外輸出專制政權，而這當中資訊和科技是背後的關鍵。

魯比奧當場更批評了蘋果總裁庫克（Tim Cook），稱蘋果急於進入中國市場，因為「中國有很多錢」，所以蘋果在中國放棄了其在美國秉持的價值觀。他認為，蘋果在美國的願景和庫克在中國烏鎮世界互聯網大會上的發言聲稱蘋果分享中國對於互聯網開放的願景兩者放在一起，顯得非常諷刺。

聽證會還邀請上述對中共海外滲透頗有研究的專業人士，國會議員希望他們的建議，能提供給委員會着手準備一些用作應對的法例作為參考。幾位作證者分析了中共如何在海外發揮政治影響力，控制輿論對所謂敏感話題的討論，指出中共尤其喜歡利用技術和市場作為誘餌，通過監視和自我審查等方式，將中共專制手法輸出到海外。

人權觀察中國部主任理查森指出，「剛結束的南南人權論壇國際會議上，中國方面強調了美國等國家的選舉民主沒有效率，是失敗的。其目的依然是強調所謂中國特色的人權。在烏鎮舉行世界互聯網大會，重申所謂「網絡主權」的必要性也是同樣道理」。她更表示：「有一個來自內地的研究生告訴人權觀察，指他在一所大學一個閉門的研討會上發言，兩天後他的父母就被中共國安部問話。我認為這種監視的確存在。」

來自胡佛研究所的譚安則指出，「中國政府投入大量資金，利用他們的商業優勢，通過孔子學院等形式，推廣有利於中國的觀點，在大學校園等地方壓制對某些話題的討論」。譚安指，中國計劃在全球以「中國模式」來取代幾十年來由美國所象徵的自由秩序。而控制公共輿論則是這計劃的核心成分。他認為中共的「輿論戰場」不分國界，「他們不會因為出了國境就罷手。中國希望積極的塑造國外有關他們的論述，並依據不同程度來調整方式應對挑戰。」

文首提到、國家民主基金會（National Endowment for Democracy，NED)民主研究國際論壇主任卡拉堤則作證指，「中國政府通過購買海外華語媒體，限制對中國問題的討論，回避對中國的批評，對於那些有全球業務的中國公司，是否會遵循明確而不可明言的中共命令，在數據收集、監視和管轄敏感通訊方面，採取和國內一樣的做法，難以明言，故聽證會對此有疑問是合理的。」

卡拉堤也附和了理查森的說話，指中國強調中國特色的人權和網絡主權，結果「總是給（專制）政府創造機會，讓其退出或不遵循國際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