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爆紅100個中國女生寫真!每張照片藏催淚故事 最小年僅16歲

撰文: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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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90後中國攝影師牙疼,開始了《皺起的霧》系列,在微博上徵集被抑鬱情緒所困的人,無償為他們拍照,記錄他們的故事。參與的絕大多數是女孩,至今,他已經拍攝了超過100位女性。

被攝者中90後、00後佔絕大多數,最小的是2004年生的。她們大部分都是在童年或青年時受到傷害,父母又疏於關心她們的心理健康。未來,牙疼希望能有更多不同年齡層、不同性別的人參與這個項目。他說,“我想真正鼓勵到每個人都去面對自己,這是一個共性的問題。 ”這一系列照片受到網友們的熱烈關注和支持,並在廈門三影堂、巴黎大皇宮等地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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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疼說,他其實從沒想過自己能拍這麼久。對自高中起就患上抑鬱症的他而言,“最初的出發點就是想表達一下自己,後來慢慢地,變成一種相互的幫助、寄託和陪伴。 ”

一条在杭州與牙疼見面,聊了聊他和他鏡頭下100位女孩的故事。

自述:張牙疼 編輯:朱玉茹(一条)

第100個女孩(100 Girls and Their Depression)

這個女孩叫牙牙,南京人,今年23歲。她患上抑鬱症是在高一的時候,爺爺去世那年。她從小是被爺爺帶大的。父母在另一座城市做生意,卻只帶了弟弟一起。在牙牙看來,他們是一個常規化的一家三口,自己是落單的那個。2013年,爺爺突然去世。她開始一個人在家生活,一個人上學、吃住。一年她可能只能和父母見上幾次面,見了面也沒什麼交流。她記得弟弟當時早戀,父母還會開他玩笑。而她生活上的事,他們卻從不關心,只是每個月給她打生活費。高中的時候班上同學都說很羨慕她,說她是全班最有錢的人。但她看到別人下了晚自習都有人來接,家長會別人家裡都有人參加,只有自己,永遠是一個人。

牙牙患上抑鬱症是在高一的時候,爺爺去世那年。 (一条授權使用)

生病最嚴重的時候,她一個半月裡做了10次電休克治療。她說那種感覺有點像科幻片裡刪除人的記憶,整個人變得很空。手術前一周,她因為吃藥導致情緒特別激動,就在社交網絡上到處說自己要做手術這件事。她告訴我說,“當時很希望有人能來私信我或者打個電話問問我怎麼了。”這件事現在想起來,她感覺特別羞恥。她爸媽其實知道她的病,但他們不太放在心上,也不太理解抑鬱症到底是什麼,以為就像是感冒一樣,自己會好的。

牙牙生病最嚴重的時候,她一個半月裡做了10次電休克治療。(一条授權使用)

今年我們拍攝時,牙牙的狀態挺好的,很平穩。但這反而讓她很害怕,害怕那種崩潰遲早會再找上自己。這也是她申請參加《皺起的霧》拍攝的原因,想把自己現在的狀態記錄下來。她說了一句話讓我很有感觸——“這樣等到我下次崩潰的時候,就能記起來我有清醒過,我有好過。”牙牙是我拍攝的第100個女孩,《皺起的霧》這個項目我已經拍攝了3年,我遇到了太多像牙牙一樣被困在抑鬱症中的年輕人。

出發點是自己

拍攝抑鬱症人群的出發點,其實是我自己。我被確診抑鬱症是在高中的時候。高三那一年我對當兵很嚮往,因為身體的原因沒能如願。後來想去學體育,我父母覺得沒前途,不讓我去,逼著我再讀一年高四。那時候我每天就覺得透不過氣來,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有一天我覺得這屬於一種病態,就背著父母自己去看了心理醫生。我記得當時那個醫生看到我很是驚訝,因為在我老家山西那邊,大家對於心理健康還沒有什麼意識,更不用說未成年人。當時我還只是輕度抑鬱,就自己拿零花錢去買藥,自己吃藥,一直持續到上大學。

牙疼談到大眾對抑鬱症的誤解 (一条授權使用)

直到這幾年,我才慢慢開始和家人說,但他們也只是說知道這個事情,並沒有太放在心上,覺得我最多就是壓力有點大,會慢慢地自己好起來。就像我家人一樣,大眾其實對抑鬱症還是有很多的誤解。所以在2017年自己抑鬱症復發的時候,我就想去把這種情緒認真地展現出來——它就像霧一樣籠罩著你,讓你掙脫不了,卻又捉摸不定,忽有忽無。我給這個項目起名,叫《皺起的霧》。從最開始的時候,我就是在微博上進行公開徵集,陸陸續續有300多個人聯繫我,至今一共拍攝了超過100位被抑鬱情緒所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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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助、寄託與陪伴

從2017年到2020年,我其實沒想過自己能拍這麼久。未來我真的希望有更多不同年齡層、不同性別的人能參與這個項目,去鼓勵更多人直面自己的情緒,因為這是一個共性的問題。

有一些女生,她們在最難的時候會給我發消息,說牙疼我挺不下去了。我說你一定要堅持下去,因為我們還沒有拍攝,這對她們是一個很大的寄託。

《皺起的霧》在廈門三影堂展出現場 (一条授權使用)

很多我拍過的女生會拿我拍的照片做頭像。我做展覽的時候,她們還能在現場再看到自己當時的一些狀態,我覺得這也是一種更長久的陪伴。

我和大多數人都保持著聯繫,有時候刷她們的朋友圈,看到她們大都在往積極的方向發展,想走出來的那個狀態,對我而言其實也是一種鼓勵。我們之間的幫助是相互的。她們都還在堅持著,我也會堅持拍下去。

(*文中參與《皺起的霧》拍攝的女孩均為化名)

抑鬱症Q&A

任可,抑鬱研究所創始人、《你的第一本抑鬱自救指南》作者。自幼飽受家庭暴力的折磨,在2018年初確診重度抑鬱症和中重度焦慮症。確診後,她不僅沒有得到家人的理解和支持,反而還被父親罵說“有你這樣的女兒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恥辱”。

那段日子,朋友不間斷的關心和鼓勵給予了她希望。她從分享自己的抑鬱康復日記開始,慢慢創辦了“抑鬱研究所”這個抑鬱症患者社區,專注於精神心理公共教育。

一条與任可聊了聊抑鬱症在中國的現狀與一些基礎自救常識(點圖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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