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海局勢｜前所未見無人機群襲　胡塞組織看穿美國是「紙老虎」？

美國聯同一眾西方國家向也門胡塞武裝組織（Houthis）發出紅海「最後通牒」一周之後，胡塞對紅海商船的攻擊並沒有停止，在1月10日甚至以18架無人機配合兩枚反艦巡航導彈、一枚反艦彈道導彈向美國軍艦作出規模前所未見的群襲攻擊，聲言要為早前因攻擊商船而被美軍擊殺的10名戰士報復。

雖然這次較大規模攻擊所用的武器都被美國和英國的軍艦成功攔截，但攻擊本身卻顯示出胡塞組織對於美國的「最後通牒」毫無懼意。

正進行中東訪問的美國國務卿布林肯（Antony Blinken）10日抵達唯一加入紅海護航「繁榮衛士行動」（Operation Prosperity Guardian）的阿拉伯國家巴林，表明胡塞將會為其行動承擔後果，卻沒有明言是什麼後果。

英國國防大臣夏博思（Grant Shapps）亦表明，如果胡塞不停手，將會採取行動，叫外界「留意這個區域」。

聯合國安理會則通過了由美、日推動的決議，要求胡塞組織馬上停止對紅海航運的攻擊，並釋放此前被扣押的滾裝船「Galaxy Leader」。似乎是因為決議包含了能被解讀為支持「繁榮衛士行動」的文句，中國、俄羅斯、莫桑比克和阿爾及利亞都投了棄權票。

在胡塞持續攻擊紅海商船之際，在美國宣布護航行動之後一度恢復紅海航運的馬士基（Maersk）已再次停止駛經紅海，改為繞道南非好望角。

自11月30日以來，貫穿紅海和地中海的蘇彞士運河貿易量已大減近三成；由亞丁灣進入紅海的曼德海峽（Bab el-Mandeb Strait）貿易量大減近四成；經過南非好望角的航運貿易量同期則增加了四成。

雖然繞過好望角需時更長，亦有燃料上面的額外花費，但紅海航運的保險費已從2023年12月初運載總值的0.07%大升至今天可高達1％的水平。以一艘載100萬桶石油的油輪為例，以75美元一桶的價格計算，原來的保險費為5.25美元，今日則可高達75萬美元。

胡塞對於紅海商船攻擊的難題，並不在於其直接的破壞，而且其安全威脅所構成的間接破壞。可以說，胡塞不需任何成本的「潛在」攻擊，是其最有力的武器。

與十幾年前非常猖獗的索馬里海盜不同，胡塞的行動並為出於商業考慮而是出於支持哈馬斯和巴勒斯坦的政治考慮，發動攻擊的結果不是目的，攻擊本身就是目的，因此胡塞並不會避免明知會被美國或其他國家攔截的施襲。

也因為胡塞攻擊的政治性質，美國、丹麥、希臘等不同國家派軍艦護航，就變相增加了胡塞可以在紅海施襲的目標數量。胡塞早就表明，除了跟以色列有關的商船外，也會襲擊任何加入「繁榮衛士行動」的國家船隻。這也是部份歐洲國家選擇自行護航而不願加入該行動接受美國統一指揮的其中一個原因。

同時，胡塞所用的無人機一架只得兩萬美元成本，美國軍艦用來打無人機的飛彈一枚就要上百萬美元。雙方的攻擊都是「白費金錢」，但從絕對數字上看，美軍的浪費比胡塞高上至少數十倍。

綜上所述，如果簡單停留在被動護航的層面，美軍絕對是紙老虎。除了成本問題，美軍阻止了一次胡塞的攻擊，也不能消除胡塞的「潛在」攻擊，整個國際航運業則繼續為此「燒錢」。

因此，美國及其盟友唯一可以證明自己不是紙老虎的行動，就是直接空襲打擊也門的胡塞目標，包括其雷達系統、導彈系統等等。但由於發放無人機的機動性極高，只要胡塞敢於堅持，這很可能會變成一場為時甚久的「貓捉老鼠」遊戲。

在沙特正在跟胡塞談判也門和平之際，美軍的空襲行動也不能太過過火。（此前就有報道指沙特在背後遊說美國不要直接攻擊胡塞目標。）

如何有效消除胡塞對紅海航運的威脅，對於美國而言，絕對不是一個能夠簡單回答的軍事問題。

說到底，胡塞的攻擊原出於政治，而政治問題最好還是留待政治解決，也即是回到加沙停火的日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