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練」學習非壞事 關鍵在一個因素︱活學VIVA︱馬世創專欄
近年香港教育界多了討論操練文化，特首林鄭月娥曾以《改變操練文化—提升學習興趣》為題，指出：「我們致力改變操練文化，避免學生承受過大的學習壓力和失去學習動機。」
風行多年的操練式教育被批評得體無完膚，難道操練真的是洪水猛獸？或許我們可以從日本文化的「道」找到一些啟示。
文：馬世創︱原題：「道」出操練之美
從日本文化「道」找啟示
據一位熟悉日本文化的朋友分享，「道」脱胎自於中國哲學思想。當然來到日本發展成獨特的精神文化。所謂「道」，就是將一些事物發展到極致。例如花道、茶道、劍道等等，各式各樣的學問，都可以與「道」文化產生聯絡。當中不少人會花很長時間，甚至是一輩子去尋找當中的道。「摺紙」的英文（ORIGAMI）源自日文，筆者曾經學習一段時間，發現日本人對摺紙的追求不止於摺的技術，還對紙材有豐富的研究，我充份感受到這種追求極致的堅持。
所謂追尋「道」，都離不開無間斷重複地做相同的事情。例如學習劍道的人會定期到道場，依時進行有規律的揮劍練習。但是他們不會叫這做「操練」，而是「稽古」，意思是專心一志地重複相同的動作，以達至技術上的提升，最終將把學問發展到極致。
舉一個較易明的例子，漫畫《一拳超人》的主角琦玉為了成為英雄，於是堅持三年不間斷地「每日跑10公里、每天100下掌上壓、100下仰卧起坐以及100下深蹲」，結果成為宇宙最強。另一漫畫《全職獵人》裏的獵人協會會長艾札克．尼特羅在年輕時曾在山裏面每天練拳和祈禱達數年之久，造就了他超強的能力。
「操練」與「稽古」分別
「操練」與「稽古」相似之處就是練習的過程是刻苦的，然而分別在於前者沒有讓人產生享受和滿足的感覺，只是消磨意志，甚至不是自願的。至於後者卻是享鍛煉的過程。在同一教室裏，有些學生會覺得是「操練」，有些學生卻可認為是「稽古」，要分辨兩者十分簡單，我們可以用一條問題去辨別：
「假如某日因惡劣天氣，原訂的課堂取消，作為學生的你會有什麼感覺？」
A. 真是太好了！今天練習取消。
B. 唉！太可惜了！
相信大部份香港學生都會有A的想法。這兩年主流社會都談論操練禍害，估計又是一個新風潮正在醖釀，可能是混合模式，或是愉快學習與「求學不是求分數」借屍還魂。對於教育改革的浪奔浪流，我最大的忠告是切勿「跟車太貼」。記得當年不少教師一窩蜂趕讀通識碩士課程，大家又怎料到有殺科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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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不少學問都離不開反覆練習，打乒乓球如是，學素描如是。與其口號式反對一切操練，倒不如以目標為本，先思考學習的目的，按需要制定學習的方法。若以結果為目標，為分數和排名而進行大量操練，學生對學習的興趣逐漸消磨，惡果將由他們承擔。
（專欄「活學VIVA」每月刊出，標題由編輯撰寫。本文不代表藝文格物立場）
作者簡介｜馬世創，北角協同中學視覺藝術科主任，「賽馬會教師創索尼量」第四屆創新教師夥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