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攝影大師Herlinde Koelbl 以鏡頭探索世界透視人性與權力

撰文:何國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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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是創造力的體現,攝影師總是以獨特的視角影響著世界。被譽為當代最偉大的德國攝影師,Herlinde Koelbl早前因為其攝影成就被Leica授予「徠卡名人堂獎」,她的一幅作品亦被評選為「2024徠卡年度影像」。這位卓越的藝術家,其作品不僅捕捉了人類的多樣性,深刻探討了權力及社會現象,在過去50年間創作出豐富的作品,當中最著名的作品《權力的痕跡——當權後的轉變》對德國政界人士進行了長達8年的觀察及記錄。最新作品《變形記》(Metamorphoses)則一反向來擅長的人類容貌記錄,轉而關注迷人的自然世界。

Herlinde Koelbl(圖片來源:Leica / © Johannes Rodach)

Herlinde Koelbl於1939年出生在德國林道(Lindau),最初從事時尚領域的工作,直到70年代才發現了攝影這一創作媒介。透過朋友的幫助下她開始嘗試拍攝並迅速找到了攝影的熱情,之後開始為雜誌拍攝作品,這些攝影故事會配上人物採訪甚至被拍成紀錄片。多年來Koelbl一共推出過20多本攝影集並獲獎無數,包括卓越勳章、德意志聯邦共和國功績勳章和巴伐利亞功績勳章等。

《Das Deutsche Wohnzimmer》(圖片來源:Leica / ©Herlinde Koelbl)

Koelbl的首部作品為1980年出版的《德國客廳》(Das Deutsche Wohnzimmer),此作帶有社會學研究性質,使她開展了以人為中心的創作方向,從中探索人類的情感賦予作品豐富的深度和層次。其後,她的作品常常聚焦於社會、政治及文化變遷,結合紀實影像與人物個人陳述的拍攝手法備受讚譽,例如在1989年出版的《猶太人人像》(Jewish Portraits),以黑白照片及長篇採訪記錄猶太倖存者,透視出人性與歷史的複雜性,讓觀眾重新審視德國歷史。來到1991年,她專注於觀察德國政界,為期8年詳細地探討權力如何影響個體的生活和面貌,《權力的痕跡——當權後的轉變》(Traces of Power – The Transformation of People Through Governance)系列作品展示了15位高層政治家和商界領袖隨時間變化的面貌,尤其是德國聯邦議院議員Angela Merkel,作品中往往選用極簡的背景,使得觀眾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被攝者身上,完全地呈現他們的內心世界。

《Traces of Power - Angela Merkel, 1991–2021》(圖片來源:Leica / ©Herlinde Koelbl)

在《權力的痕跡》之後,1991年至2021年Koelbl持續拍攝和採訪Angela Merkel,過程中她當選德國第一位女總理直至卸任。30年來收集了這位總理的肖像,從中反映出她的政治生涯軌跡,集結成具有影響力的作品《Angela Merkel: Portraits 1991—2021》。Koelbl最重要的拍攝手法是以不帶成見、保持好奇心、和中立的態度去接觸拍攝主題及受訪者。她開展《權力的痕跡》的動機主要是探索權力如何改變一個人,在《Angela Merkel: Portraits 1991—2021》中可以見到Angela Merkel的微妙變化,照片和訪談內容不僅關注她的政治生涯,而是深入探討她作為一個人所經歷的種種事情,包括她的工作、家庭生活及生活鎖碎事,由科學家成為重要政客及公眾人物,由最初的缺乏經驗和害羞,不擅於對鏡頭,年復一年地發展出自信,都一一表現在照片中的肢體語言上。整個過程不只是攝影上的挑戰,也是一種心理上的探索,證明人是多面向的。

《變形記》系列作品(圖片來源:Leica / ©Herlinde Koelbl)

Koelbl在早前獲得「徠卡名人堂獎」之後,現正於在德國的Leica威茲勒畫廊舉辦攝影展,其中展出最新系列作品《變形記》,系列的一幅作品也同時被評選為「2024徠卡年度影像」。系列以古羅馬詩人奧維德的《變形記》為靈感,關注對象由人類社會轉向自然界,專注於盛開的花卉和植物,雖然主題有所變化,但鏡頭下的重點依然是變化、成長、衰敗與重生,以凋萎的花朵追溯轉瞬之美,從中引發了人類與自然之間的深刻聯繫,帶領觀眾陷入對生命循環的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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