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張劍虹認暴力示威有問題　但作為社長須執行黎的政策

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涉勾結外國勢力案，審訊今（30日）踏入第19天，前《蘋果日報》社長張劍虹繼續接受辯方盤問。辯方資深大狀彭耀鴻指，黎支持和平示威，《蘋果》亦曾大篇幅報道合法的遊行。張即指黎後來亦主張「和勇不分」，要編採部跟其立場，同情抗爭者及刊登較暴力的新聞。張直言他也覺暴力示威有問題，並曾向《蘋果》主筆楊清奇說：「潑易燃液體燒阿叔、燒法院等行為，我們認為過了份。」但張稱他作為《蘋果日報》社長，必須執行黎的政策。

黎應知分類廣告不能賺錢

張劍虹昨提到，黎智英支持「黃色經濟圈」，曾叫《蘋果》高層推出「撐小店分類廣告分類計劃」。他今在庭上補充指，其實分類廣告難以賺錢，黎當初指示計劃免費試行，但推了大半年仍未打算收廣告費。代表黎的資深大律師彭耀鴻指，《蘋果》當時失去大型廣告商，黎提出計劃想覓賺錢途徑。張不同意，指黎從商當年必然知道分類廣告不能賺錢，事實上這個計劃一直蝕錢。

要抗爭需要有黃色經濟圈

彭續指計劃名稱是「撐小店」，而非「撐黃店」，只是「小店」剛巧都是「黃店」。張表示計劃原意就是要「撐黃店」，黎曾說：「一日有抗爭嘅情況，黃色經濟圈都係需要存在。」彭質疑若黎支持「黃色經濟圈」就是違背其「自由市場經濟」的核心信仰，張指黎認為如果社會沒有抗爭，便不需要「黃色經濟圈」。

黎稱推薦作家實為吩咐

張早前供稱，《蘋果》評論版文章由主筆楊清奇負責挑選及聯絡作家，但有時黎及張均會向他推薦作家人選。張今在辯方盤問下指，雖然他和黎均有「推薦」作家，但因二人都是「高層」，他們推介的作家，通常都會被選用。彭指楊或許尊重張的意見，但不一定受制於此。張反駁指所謂「推薦」，實際上等同「吩咐」，直言：「我可以話比你聽，個結果都係（推薦作家的文章）會刊登啦。」

減古德明文章為騰空間給方圓

彭指黎曾向張表示，部份專欄作家的文章過分偏激，並引述相關Whatsapp訊息指張曾問黎：「古德明我想可以減少一篇？」黎回答：「對，可減少一兩篇，他有時太偏激。」張在庭上解釋，古德明是《蘋果》副刊專欄的寫手，當時黎邀請了筆名「方圓」的作家顏純鈎在副刊寫稿，故張提議減少古的文章，騰出空間刊登顏的文章。被問到黎提「偏激」的意思，張說：「話佢（古）太偏激，但係佢呢句說話，我唔係好明白佢意思嘅。」不過他見黎已答應其建議，便沒有追問下去。他同意從這則訊息對話可見，黎認為《蘋果》部份專欄作家的文章過於偏激。

辯方指蘋果也大肆報道合法的遊行

彭又指《蘋果》一直主張和平示威，並曾於2019年6至8月間，多次大篇幅宣傳獲得警方「不反對通知書」的遊行。張稱反修例事件後期暴力程度變得嚴重，但黎認為應要「和勇不分」，故《蘋果》亦跟隨黎的立場，即使較暴力的新聞都會刊登，亦會「用一個比較同情同埋支持啲抗爭者」的角度報道及評論事件。

作為社長需執行黎的政策

問及個人對暴力示威的看法，張直言：「我個人就係覺得係有問題，但係問題就係，我作為呢個崗位，《蘋果日報》嘅社長，咁我就梗係要執行黎生嘅政策。」此外，彭亦引述張與楊清奇發訊息指：「我想我們都要明確點重申我們的立場，潑易燃液體燒阿叔、燒法院等行為，我們認為過了份。」另亦曾提到：「黑警等字我們還是不要用比較好。」張確認曾向楊下達這些指示。

4名被告：黎智英（76歲）、蘋果日報有限公司、蘋果日報印刷有限公司及蘋果日報互聯網有限公司，被控一項串謀發布煽動刊物罪和兩項串謀勾結外國勢力罪。

案件編號：HCCC 51/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