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張劍虹指黎提過退休很多次　但其吩咐都要照做別無選擇

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涉勾結外國勢力審訊，今（29日）踏入第18天，前《蘋果日報》社長張劍虹繼續接受辯方盤問。辯方指張與其他高層曾在私下的聊天群組討論黎提出的建議，張承認黎並不知他們另有群組，但重申：「佢（黎）吩咐我哋做呢，我哋都無得選擇㗎。」辯方又指，黎在2018年考慮退休，但見《蘋果》有虧損決定重返執政，後來見員工士氣低落，才建議開「飯盒會」，望與員工直接對話。張回應稱黎曾多次表示要退休，但未聞他因為員工士氣而開「飯盒會」，又強調黎有透過會議下達編採指示，但承認並非每個「飯盒會」都有這類指示。

辯方又指黎在2014年前已在《蘋果》大肆宣傳六四及七一，並非如張所指在2014年才突然轉變。張不同意，又稱他作為總編輯最能感受到，又指黎在2014年不但策劃長達半年的宣傳爭取普選計劃，更留守在佔中現場直至被警員帶走。

曾於沒有黎的群組討論黎的建議

黎的資深大律師彭耀鴻引述張劍虹在《國安法》實施之際，與一眾高層開設「國安法應變委員會」聊天群組，成員不包括黎智英。當時黎有意在民主黨街站派發的海報加入《蘋果》標誌，眾高層曾在群組內商討此事，其中兩岸版副總編輯蔣美紅認為不加入標誌較好，副社長陳沛敏則反過來提議：「我贊成佢（黎）買一千份蘋果。」反映各人在群組中都有發表意見，張回答：「係，因為黎生唔係度啊嘛。」

黎不知下屬有私下聊天群組

訊息顯示，張曾表示：「我們也只能逐單表決，如果大多數反對，我只好跟他（黎）說不。」陳沛敏亦說：「呢單嘢由佢吧。」張不同意這是反映黎的指示不一定要跟從，眾人最終仍是跟蹤黎的指示，他又相信黎當時並不知道下屬開了這個聊天群組。

黎生吩咐要做都無得選擇

彭質疑《蘋果》其實一直嚴格執行「編輯自主」的政策，張坦言：「我哋係有一個編輯自主……但係黎生嘅編採政策，佢吩咐我哋做呢，我哋都無得選擇㗎。」張負責監督下屬執行黎的編採政策，編採部不會就每篇文章的寫法向他索取指示，但他們均有跟從黎定下的編採原則。

指黎想過退休好多次

張早前提及黎每週會與不同刊物或部門高層輪流開「飯盒會」，並在會上發出編採指示。張確認黎於2018年10月首次召開「飯盒會」。彭指黎於2018年曾考慮退休，因見《蘋果》出現虧損，決定重返《蘋果》。張回應指：「佢退過好多次休㗎喇。」又稱不知道黎是否因為虧損重回《蘋果》。

無印象黎因為員工士氣低而開飯盒會

彭續指出黎重返《蘋果》後，發覺員工士氣低落，所以開「飯盒會」，希望與中、低層員工直接對話。張說黎於2017年曾打算出售《壹傳媒》業務，的確令到員工士氣低落，不過《壹傳媒》最後未成功出售，黎受訪時亦表明：「香港一日未有普選，一日都唔會賣，因為佢覺得佢嘅使命就係要爭取呢個普選。」但張沒有印象黎是因為員工士氣而開「飯盒會」，又指出席「飯盒會」大部份員工均是高層。

彭指同事提問主要有飯堂質素等

張另講述「飯盒會」流程，黎會於開會前一日請員工在商用通訊軟件「Slack」留下問題。翌日開會時會先表達他對時局的看法，再逐一回答員工問題。會後張會將黎的回覆整合成文字版重點，再於「Slack」群組發布。彭質疑員工在「飯盒會」的提問十分平常，例如詢問有關公司飯堂食物質素。張回答：「好少呢啲問題喎我覺得，我唔敢話一次都無，但好罕有囉。」

彭指紀錄所見，指示均相當普遍，並無具體說明編採指示。張解釋，他的文字整合並非詳細紀錄，但同意大部份「飯盒會」涉及業務範疇，並不關乎編採部門。

質疑2014年前也就六四及七一登廣告

除了「飯盒會」，彭質疑張早前憶述《蘋果》一直都是給人「狗仔隊」和「娛樂版」的印象，但自2014年開始政治立場變得強烈。但彭指《蘋果》早年已有刊登頭版廣告，呼籲市民參與六四燭光晚會、參與七一遊行及政改示威等。

2014年策劃長達半年的宣傳計劃

張說《蘋果》在2014年之前，每年都會重點報道六四和七一新聞，但至2014年有很大轉變，並說：「我自己作為總編輯，我係感受到嘅。」因為當時《蘋果》不只登報籲人上街爭取普選，黎亦曾「策劃」一個長達半年的宣傳計劃，包括指示《蘋果》平台找人翻唱〈孤星淚〉改篇曲〈試問誰還未發聲〉，又著租車及租用大廈外牆登廣告，後來親自參與佔中，「喺嗰度坐到最後一日，被警方帶走。」

4名被告：黎智英（76歲）、蘋果日報有限公司、蘋果日報印刷有限公司及蘋果日報互聯網有限公司，被控一項串謀發布煽動刊物罪和兩項串謀勾結外國勢力罪。

案件編號：HCCC 51/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