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動節．三】旺角Jollibee：我們想改變　我們不想成為機械人

淘汰幾乎是必須承認的未來。很早以前的調查已經警告過，機械人首先取代的最有可能是餐飲業。最低工資今日起加多兩蚊至34.5元，約有15萬人可以加人工。以此待遇打工仔不一定要做所謂「厭惡性行業」的餐飲業，餐飲業人手今日起將更短缺，時薪再調高到70元也未必請到人。當KFC的機器也可以講廣東話來點餐、食堂4000呎樓面全自動化快要看不見一張工人臉孔時，我們趁著勞動節來想想明年還需要捧餐的工人嗎？攝影：梁鵬威

麥當勞將點餐和取餐分開兩條隊，後來把點餐服務逐漸交給大大部的點餐機；KFC上月用500萬元製造了一部聲控點餐機和手機點餐服務。當快餐店使錢買機械令快餐更快時，Jollibee仍然用最傳統的一對一人手收銀落單，旺角分店的店長老實說：「我們其實不想，我們也想改變。」他也想Jollibee機械化，否則員工會累成了機械人。

Jollibee 特許經營　規定流程未自動​

Jollibee（祖樂比）於1996年在中環開店，去年在旺角開了一間分店，上月又在北角開多一間，原來Jollibee是特許經營，幾間店的老闆並不一樣，旺角分店其中一個經理董從鈞（Stanley）說。

「其實我們想改變，但是現在這個運作模式是總公司要求。」Stanley說。現在店內的流程主要靠人手，由醬料調味，到炸雞落油鍋，再到漢堡包每塊芝士、每塊漢堡扒，也是各人分工一步步做，甚至意粉每客多少斤也要人手量度。

流程依賴人手以外，總公司對於特許經營公司的硬性規定還包括食物方面，「怕我們自創花式，例如栗米有規定的鹽和糖比例，心情好些也不可以加多些糖，炸雞要落鍋幾多次也有規定。」

等待自動化電子化 減輕工作量

Stanley在等待改變，起碼有多一點點的電子化：收銀步驟後如果可以有部機器陳列所有柯打，至少可以加快，也可以減少員工聽錯或聽漏的無謂誤會。他也不介意炸雞自動化，比如炸雞落鍋前的篩粉步驟，「在旺角這間店很有需要，這個位置多人，周一至五的人手可以應付人流，但是一到周六日還要篩粉，其實⋯⋯廚房一多人好逼，仲要篩粉⋯⋯如果有得選，我們也想選機器，希望機器可以幫輕我們。」

旺角的Jollibee開業半年，員工現時大約60人，Stanley說每個周六日也會要求全部員工上班，但是人手依然不夠，每個人也「做到出曬汗」。他說笑，如果這間店不機械化，那麼最後可能是員工被機械化了。

「此刻最需要人」

請人方面也經歷了一段過渡期，直到上月這間店才達到比較平衡的比例---約六成多是菲律賓人或菲律賓長大的華僑，其餘是香港本地人，大部分是兼職或家庭主婦。

「我們本來想要多些香港客人，所以想請多些香港人，但原來沒有想像中容易。我們發現香港人走（離職）得很快，試過整個廚房只有2個本地人，其餘也是菲律賓人。那時我的朋友也說，來到Jollibee幫襯，周圍食客是菲律賓人，收銀廚房也是菲律賓人，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像是踩入別人地盤的不好意思，是其中一個原因令香港本地員工走得快，他們感覺自己到了菲律賓工作，而且和同事溝通要說英文。另一個原因是兼職每小時45元、全職每月萬多元工時9個半（包1小時午膳，將會調整），這種工時這種薪酬只吸引學生或家庭主婦來兼職，全職的後生都寧願做保安或其他不用長久站立、不用抹台清潔的工種。

Stanley認為未來最需要的是機械化，但是菲律賓來的另一位店長卻認為，目前最需要解決的是人手，「此刻我們最需要人﹗我們需要多些全職﹗」他說星期六日繁忙時間總有兼職員工沒空上班，但是半年來他們也沒法請到足夠的全職。

在Jollibee的廚房內外看見到的都是員工的笑容，不機械化並不等於落後，人手控制下才可以有他們的那種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