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奇女間諜瑪塔哈里香消玉殞一世紀　豔舞女郎跳不過命運篤定的彎

「我可以不戴上蒙眼白布嗎？」瑪塔哈里向劊子手說。
作為一名豔舞女郎，她不忘在行刑前送上一個飛吻，然後告別人間。那時是1917年10月15日，法國政府給她的罪名是：給德國人做間諜。

烏黑的眼睛、棕色的皮膚，不少人以為瑪塔哈里（Mata Hari）有印尼血統。但事實上她是徹頭徹尾的歐洲人，生於荷蘭，長於荷蘭。在報紙上看見徵婚廣告後，瑪塔哈里很快就嫁了給一名軍官，但或許嫁錯郎是她一生做得最錯的事情。這名軍官不但酗酒，而且常常毆打她。七年之後她忍痛離異，寧願背上失婚婦人的標籤過日子。

「我以為所有逃避夫君的女人也會來這裏。」相傳瑪塔哈里是這樣解釋，她為何離婚後去了法國巴黎打滾。所謂打滾，就是用她在印尼學過的艷舞成為知名交際花，1905年一場脫衣舞表演更加令她漸具名氣。「她或多或少發明了脫衣色誘作為一種舞蹈。」荷蘭弗里斯博物館的館長向BBC如此說，這間博物館正在展出與瑪塔哈里有關的歷史文件。

為法國效力　反遭法國處決

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時，瑪塔哈里成為名妓，引來不同國籍的軍官慕名而至。多國政要拜倒石榴裙下，包括法國外交官康邦和德國王儲威廉。那時她已經年屆38歲，花容漸老，知道工作要「轉型」才能夠繼續過好生活。所以她答應了法國反間諜部門的延攬，成為一名間諜，利用她游走於各國軍官之間的人脈收集情報。

法國給予瑪塔哈里的任務是要在德國軍隊中拾級而上，希望最終能接觸上層人士，利用美色收集情報。但她在英國過關前往德國時，就被拘留審問，並遭法國上司出賣，最終只能滯留中立國西班牙，色誘一名德軍參贊。可是這名德軍參贊早就知道瑪塔哈里是間諜，只給了她一些過時的情報和一些謊言，而她卻向「情人」提供一些法軍的八卦。其後，德軍更加故意發放一通法國能夠解讀的電報，令法國相信瑪塔哈里其實是雙面間諜，在為德國效勞。所以，瑪塔哈里回到巴黎時被捕。

根據美國學者舒普曼（Pat Shipman）所說，瑪塔哈里從來沒有打算為德方效力，德國的記錄亦形容她沒有效用，從枕邊人打探得來的消息不具利用價值。但是瑪塔哈里在1917年受審時，檢控官莫爾內（Andre Mornet）說：「這女人所做的壞事簡直難以置信，她或許是這世紀最強的女間諜。」法國指控她在她落泊潦倒的時候，曾接受德國20,000法郎的報酬，得了編號「H21」，並洩露了同盟國的情報，如新武器、坦克等，令成千士兵陣亡。就是這樣，她間諜生涯一事無成之餘，更被法國以間諜罪處死。

以間諜之名走進流行文化　一世紀後翻案

法國對瑪塔哈里的形容——「世紀最強女間諜」，亦成為了她自此的代名詞。世人從此記得瑪塔哈里是一名蛇蠍美人，游走於各國政要之間，以美色收集情報。瑪塔哈里更加成為流行文化的題材，死後才14年，她的傳奇故事已經由瑞典女星葛麗泰嘉寶（Greta Garbo）演出，後來亦曾出現在詹士邦的情節之中。

但在近年，愈來愈多分析指出所謂「世紀最強女間諜」之說或許只是製造輿論，與事實不符。實際上的瑪塔哈里大概只是潦倒的失婚婦人，年華老去所以為法軍效勞，沒有什麼實際的間諜成就可言。學者普遍相信法國軍隊在戰事處於下風，為了轉移民眾視線才在法庭上提出偏頗證據，製造出一個「法軍處決了一名厲害的間諜」的假象，以圖轟動一時。

隨著愈來愈多歷史資料和分析出現，現在西方媒體亦不再一面倒吹噓瑪塔哈里為傳奇間諜，例如新聞台法國24（France 24）以《瑪塔哈里：不真的是間諜的間諜》為題回顧這段歷史。

瑪塔哈里以外　美人計各有不同

《香港01》記者曾經訪問美國猶他州州立大學歷史系主管普羅克特（Tammy Proctor），她筆下的《Female Intelligence: Women and Espionage in the First World War》一書探討女間諜被定型的問題。普羅克特認為，在圍繞着瑪塔哈里的傳說中，她的美貌其實不被重視，性愛才是人們關注的重點。普羅克特形容「她被定型為一個充滿異國情調、常利用性愛和女性特點進行間諜活動的人。」

如果說瑪塔哈里是西方女間諜的代表，同樣有迷人外表、傳奇身世的川島芳子可謂東方第一號人物。川島芳子是滿清皇室的後人，年幼時被父親送往日本，在日本養父的照料下長大，以便長大後成就滿蒙獨立的大業。背負着家族宏願的川島芳子常以男裝示人，曾參與策劃九一八事變和一二八事變，在滿洲國權傾一時麾下士兵多達3,000人。隨着日本戰敗，川島芳子最終遭中國法庭以叛國罪名槍決。

近年國際舞台上比較出名的女間諜有「紅髮女郎」安娜查普曼（Anna Chapman）。這名俄羅斯人相貌出眾，智商達162。她在美國紐約生活，結交多國商家，卻遭聯邦調查局（FBI）「放蛇」拘捕，指控她與俄羅斯官員至少聯絡10次。最終美國與俄羅斯達成交換間諜協議，安娜查普曼才得以返回俄羅斯，當上模特兒。

（綜合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