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局勢│神秘的「Z」：俄羅斯主戰符號？

3月5日，在卡塔爾（Qatar）多哈（Doha）舉行的體操世界盃頒獎儀式上，20歲的俄羅斯運動員古勒克（Ivan Kuliak）與來自烏克蘭的冠軍獲得者Illia Kovtun一起踏上領獎台。而古勒克的白色制服上，同是白色的膠帶貼出了Z字符號——在過去兩個多星期時間裏，字母Z成為了堅定支持俄羅斯對烏克蘭軍事行動的標誌，甚至在部分俄羅斯民眾間風靡。

在俄羅斯議員們的社交媒體平台上、民眾的汽車和街邊的廣告欄上、公共汽車的候車亭乃至在塞爾維亞的親俄遊行中，字母Z在過去幾天裏頻頻出現。而古勒克的Z字標誌雖不明顯，但事後被發現後仍然收到了廣泛的譴責，人們認為這是民族主義情緒的標誌，古勒克亦因此面臨國際體操聯會（International Gymnastics Federation）的紀律處分程序。

神秘的軍事符號

外界最初留意到該標誌實際上是在2月19日，軍事專家發現在烏克蘭邊境集結的俄羅斯坦克和軍用卡車上有一個神秘的Z形字母，引發西方專家對該字母的含義進行了廣泛的猜測。

隨着俄羅斯軍事行動開始，軍方人員在更多的軍事設備上發現「Z」標誌，此外常見的還有字母「V」，但令人困惑的是，這兩個字母在俄羅斯西里爾字母表中均不存在。軍事專家之間一種較為流行的看法是，它們代表各個俄羅斯軍隊駐紮的地區，如Z可能代表Zapad（西部）；此外則還有用來避免友軍交火而進行標誌的觀點。

俄羅斯國防部雖沒有直接對任何一種觀點做出回應，但卻在其Instagram賬號上表示，Z意味着Za pobedu（即「為了勝利」），V則代表「真理的力量」。

在軍事行動開始的三天前，由俄羅斯國營新聞媒體RT在社交平台上，開始銷售包含Z符號的商品，包括T恤、連帽衫等，以示對俄羅斯軍隊的支持。自那時起，俄羅斯政府在全國各地組織了無數次快閃活動，俄羅斯年輕人穿着Z字襯衫聚集，表示對戰爭的支持。

這些事件使得在過去兩周，字母Z已經從一個軍事符號變成了公眾支持俄羅斯對烏克蘭採取軍事行動的主要象徵，成為民眾表達民族情緒的流行符號。

「我們不會放棄自己人」

地方官員們為了表達對戰爭的支持，承諾在他們地區的名稱中加入這個字母。行動迅速的西伯利亞克麥羅沃州（Kemerovo）州長宣佈決定重新命名該地區，並在該地區加入字母Z；在克里米亞，人們升起一張畫有士兵的海報，上面標有「俄羅斯士兵是解放者」的宣傳語以及字母「Z」；在聖彼得堡地鐵站內的一個多媒體顯示屏上，可以看到字母「Z」和標語「我們不會放棄自己人」（#WeDontAbandonOurOwn）的標語。

在韃靼斯坦共和國首府喀山的一家兒童安養院，病人和工作人員在覆蓋着白雪的院子裏排成「Z」字形，右手舉着拳頭，左手拿着俄羅斯、韃靼斯坦以及頓涅茨克和盧甘斯克的旗幟；俄羅斯議員Maria Butina在社交媒體上發佈了一段視頻，教大家如何在外衣上畫上「Z」字標誌：「這樣你就可以在上班時向大家展示，而不用大喊大叫（來告訴大家）。」

來自英國智庫「皇家國防安全聯合軍種研究所」（Royal United Services Institute， RUSI）的研究員Emily Ferris認為，「Z」是一個強有力的、容易識別的符號，有助於高效的傳播。她對英國廣播公司新聞網（BBC）表示：「通常在政治宣傳中，最簡單的東西能最快地引起人們的注意。它看起來相當有威懾力，而且（外觀）鮮明。從審美角度來看，這是一個非常強大的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