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出版】藝術出版物豈只是書 談Zine說誌的創作
一書一世界,說來老土,可是小說、雜誌、漫畫等,又代表着截然不同的社會價值觀和想像。
或許人大了,眼界闊了後會開始嫌市面上書刊雜誌的形式和內容單一,但在主流市場背後,其實總有獨立出版社接發行小眾書刊,吸引一小撮人,然後再影響另一群人。
記者的真文青朋友曾說過這句說話:「On the edge reading cutting edge,好比偷情般快樂。」
「以展覽和策展人的角度來說,獨立出版或者是Zine的定義應該還是由製作人、出版商、藝術圈、研事者,甚至觀眾、讀者去定義較恰當。」
《誌作》不講「誌」,要呈現什麼?
Asia Art Archive(香港亞洲藝術文獻庫)策展人朱珮瑿(Ingrid),本身也是藝術作者,早有留意獨立出版,除了看「書」,還探討出版物背後的出版者和網絡,如書店、出版商、獨立製作人、書展設等,以回應她置身在藝壇的觀察——當代人接觸藝術的方式已經由看藝術品變成看藝術出版。
就如在她的舊文章所提及:「在某種意義上,展覽已經在預設的情境下發生——新聞稿、邀請函、展板、海報、宣傳單、目錄、導賞錄音或錄像成為藝術的語言(取代了藝術品)」。
於是Ingrid在「藝術品被詮譯」的意識下開始梳理藝術出版的脈絡和意義,目標不是去評價那些出版取代了藝術品的現象,反倒是探討什麼是「出版」、其可取之處、與日常生活的關係和她們的影響力。
既然是要跳出「被詮釋」的框架,談論獨立藝術出版,是不是也要不設底線將定義出版物的話語權交回各地獨立出版界的單位?Ingrid分享了她的經驗:「在構思這個項目期間,我與合作者也有嘗試討論選品的準則,仍曾經決定過着重書多些。不過,始終是想讓不同的合作者(選書人)去界定什麼是出版物,我們便讓作者自由去挑選他們眼中的出版物,最後我們收到不同的印刷物。」
藝壇或與視覺文化界相關印刷的的紙本東西,如當代藝術家、獨立出版社、研究者出版的圖集、專書、文件和相關材料,藝術出版業的展覽出版、歷史和哲學書寫、文學、研究文本、數碼主導的跨界別紀錄,如傳單、Tote Bag、論文等等,這些不勝枚舉的東西,構成了一系列以《自由停泊:別處的藝術圖書館》為中心發展的展覽,《誌作》是其一,獨立出版,仍是重點。
獨立出版,誌 ≠ Zine
獨立出版其實不是講類型,而是一種創作的精神和態度。
「獨立出版」——現代人經常使用這四個字去形容非主流出版社發行的書誌,令本來所指有話要說,手抄或印製一些東西,繼而流傳訊息的舉動,「獨立出版」根深蒂固變成了Zine、另類書刊或非主流雜誌的統稱,使人遺忘了她其實是一個動詞。
在Ingrid的眼中,書誌出版,其實是可延伸、可移動對話的空間,正如書誌可衍生成展覽、流動的圖書館,但若然硬要將「誌」、「書」分類來說,誌是一些完全個人、忠於自己的作品,至於藝術書就是一些較專業、組織過的出版。不過,兩者的作者是完全掌控自己的話語權和編採自由,也不受形態和外觀規範。不過說到底,獨立出版的終極意義還是交流。
她再引用《誌作》參與藝術家Jun Yang的說法:「(獨立出版)無論是懸殊、帶分歧性、意見不一、批評或支持,目標都是面向大眾,表達個人意見。」現在所謂的紙媒寒冬、書店相繼倒閉,連酒店設書店也成為熱話,被動的貼上「文青」標籤作招徠的時代,出版業和紙媒真的還能走下去嗎?另類刊物憑什麼讓人覺得值得購買和閱讀?
本地藝術書誌實驗出版社:出版,要坦白
獨立出版,說到底,不是為賺錢。
彭倩幗(Beatrix)是獨立小型藝術書誌實驗出版社Small Tune Press的創立人,稱得上是香港獨立小型藝術書誌界代表,源於與外國獨立出版界說香港獨立出版界的圈內人,都可能聽過她的名字。撇開出版人身份,純粹以製作者角度來說,她就覺得在藝術出版中,Zine與Artist Book是有分別,而Zine與報紙有一點很相近,內容要與生活連結,捕捉生活經驗。「有一些事,你要很認真去說,而且還要坦白地做Zines,有時也可以很隨機、即時性,有概念便做,粗糙一點也可以,例如在紙釘兩口釘,也可以成Zine,可能是與個人的情感和狀態相關。」她最後補充說:「在香港發行、分銷刊物,相對簡單。」
再說:「在香港發行、分銷刊物,相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