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20習特會】打破中國外交傳統的一頓晚餐

據白宮發言人表示，阿根廷當地時間12月1日，特朗普同習近平將在G20閉幕後舉行工作晚餐，討論貿易戰相關事宜。根據會議日程和官員既定行程，雙方高級官員不會在領袖見面前磋商。這也意味著，「官員先協商，再由領袖確認」的中國模式，將讓位於「領袖確認共識，再交由官員善後」的特朗普模式。

G20峰會日程已經披露。11月30日上午至12月1日下午，20國集團領導人將召開三輪頻密的工作會議，間中的「咖啡時間」將供國家領袖雙邊會晤。會議閉幕當晚，特朗普同習近平將舉行正式工作晚宴，尋求為如火如荼的中美貿易戰解套。

中美共識：談判交領導人定奪

11月1日，習近平同特朗普通電後，兩國貿易戰便現休戰徵兆。華府方面先宣布收到中國的「讓步清單」，白宮經濟顧問庫德洛（Larry Kudlow）亦表示兩國有機會達成貿易協定，令外界對G20上中美將中止貿易戰充滿希望。

本月中旬時，曾傳出國務院副總理劉鶴將先行訪美，同美國經貿團隊會面的消息。當時外界普遍認為，雙方將在華府達成初步協定，並在特習會上加以確認。

然而，劉鶴最終未能成行，也意味著雙方將在G20峰會上直接交手。

由於劉鶴、王毅等中國高級經貿及外交官員已跟隨習近平訪問西班牙，兩國高級官員在「特習會」前將無磋商機會。這也意味這，特朗普同習近平將在工作晚宴上對兩國貿易協定「一錘定音」，協議能否達成取決於兩位領導人一念之差。

中國模式讓位特朗普模式

今次峰會安排不由令人想起早前新加坡「特金會」。當時，金正恩同特朗普先行會面，就無核化達成共識。兩國再分別將細節協商任務交由國務卿彭佩奧（Mike Pompeo）及勞動黨副委員長金英哲。今年7月，特朗普也同普京在赫爾辛基會面，期望打破兩國僵局。這樣的「領袖外交」可謂特朗普風格十足。

相比之下，中國以往與他國舉行最高領導人會晤，都有既定慣例。協商重大事宜前，通常由高級官員打頭頭陣，並擬好協定正本，雙方領導人會面後僅需簽字、握手即可。

不過，北京接受「特朗普模式」也帶有利益考量。過去幾輪中美經貿磋商，中方時常遇到「事後反悔」的情況。今年4月，劉鶴同姆努欽（Steve Mnuchin）會面後本已達成「增購美國貨，以終止貿易戰」的協議。

然而，由於納瓦羅（Peter Navarro）和萊特希澤（Robert Lighthizer）等鷹派反對，協議最終仍然破局。對北京而言：美方內部意見不一，官員談判後也容易橫生枝節，不如交由特朗普算數。

另一方面，相比起行政中立的鴿派官員，或是致力於打壓中國的鷹派官員；以政治利益為重要考量的特朗普，似乎更願意達成協定。中期選舉後，失去眾議院的特朗普面對包括彈劾案在內，更強的國會壓力，或許會傾向在外交關係中取得「階段性成果」，抽身處理國內事務。

同樣不可忽略的是，習近平上任後在外交領域有諸多新舉措：如恢復在人民大會堂前舉行歡迎儀式，又或是頻繁推動主場外交。遇上同樣非典型的特朗普，似乎並沒有違和感。更何況，解鈴還需繫鈴人，面對特朗普一手挑起的貿易戰，同他本人直接會面，也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