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源頭爭議｜崔天凱拒「代表」趙立堅　分途並進？路線之爭？

3月12日，外交部發言人趙立堅在社交平台Twitter轉發了一段有關新冠肺炎的短片，並評論道到「美國疾控中心主任被抓了個現行。零號病人是什麼時候在美國出現的？⋯⋯可能是美軍把疫情帶到了武漢。美國要透明！要公開數據！美國欠我們一個解釋！」3月17日，駐美國大使崔天凱就此表示，揭開病毒的來源，是科學家要做的工作，而不是由外交官或者記者來進行揣測的。

「打奇襲」訊息可靠與否非重點

對於崔天凱的講法，可以解讀為外交部刻意打資訊戰，當中趙立堅的角色是在牆外發動「奇襲」，挑好合用的材料就分享和傳播，不用太講究訊息來源，毋須考慮「合理懷疑」是否等同「確鑿證據」，也不需要擔心抽出科學家模棱兩可的保守講法做文章，是否犯上斷章取義的錯誤。

如果實行這種打法，訊息可靠與否是次要，最重要是挑起對「主流講法」的懷疑，理想目標是奪得議程主導權。

若果是「分途並進」，崔天凱的作用在於提供擺得上檯面、見得大場合的「官方立場」：要鎖定病毒源頭，有待科學驗證，搬出陰謀論惹是生非只會妨礙合作，各國政府不應利用中國做靶子，推卸應負的防疫責任，更不應該標籤中國，有意無意間作種族主義影射。

按這種「正規軍」講法，由1月底武漢封城到現時歐美大爆發，都有一兩個月時間，中國怎說都已發出充足警號，不能將疫情失控怪到北京頭上。如是者，「奇兵」和「正規軍」各有各講，互不否定，在各自層面「做好自己的事」。

誰代表「國家元首和中國政府」？

至於另一種「解讀」，就將焦點放在崔天凱的「重話」上。因為如要作掩護，崔天凱被問及對趙立堅這路「奇兵」的看法，可以重複「正規軍」立場，變相迴避評論，但事實上他沒有應用「講完等於無講」的語言藝術，反而向記者表示：「也許你可以去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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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天凱不單拒絕「代表」趙立堅，更表明自己代表的是「中國國家元首和中國政府」，而他無法也沒有責任解釋所有人的觀點。可是他不回答還好，這樣一答又會衍生疑問：趙立堅作為中國外交部發言人，以官方身份開設Twitter帳戶，難道不是代表中國政府嗎？

從當官的立場看，趙立堅一派在海內外社交媒體發表強硬言論，在牆外爭取傳媒曝光率，贏得或好或壞的知名度，在牆內則即使不大受好評，也不會遭受嚴重批評。到了所罵的對象「奉陪到底」，要善後緩頰就交給崔天凱之類前線外交官，留在北京開記者會的發言人也不會首當其衝。

多位「戰狼」外交官備受重用

內幕情況不明下，對於趙立堅和崔天凱表現出不同的「外交風格」，外界難以判斷是「分途並進」抑或是「路線之爭」，更加難說清到底誰才可以代表「中國元首和中國政府」，抑或「中國元首和中國政府」認為兩者並行不悖，捉到老鼠的就是好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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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比較明朗的是，去年多位被稱為「戰狼」的外交官均受重用，不時成為內媒報道焦點和牆內熱搜對象。

在孟晚舟被捕事件「大放異彩」的盧沙野，便由正司級駐加大使，升任為副部級駐法大使。趙立堅本人則由駐巴基斯坦代辦任上，回京當發言人，而他的上司華春瑩就轉正主管新聞司，是次兩人便在Twitter上「共同進退」打資訊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