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海有戰事｜賴清德的中俄領土論　突顯他為中國「家賊」的危險性

誰都想不到，賴清德和俄羅斯外交部發言人扎哈羅娃(Maria Zakharova)之間居然會爆發一場口水戰。

賴清德近日在接受媒體專訪時挑戰中國對台灣的主權主張，並指若中國確實關心領土完整，也該尋求收回清朝割讓給俄羅斯的土地。

賴清德說，「中國要併吞台灣，不是為領土完整，如果真是為領土完整，為什麼不拿回俄羅斯佔有的《璦琿條約》所簽的那些土地。」他還說，現在正是俄羅斯最弱的時候，但中國並沒有向俄羅斯要那些土地，所以很顯然，（中國）不是因為領土的關係，而是改變以規則為基礎的世界秩序，想要在國際或西太平洋成就霸權。
中國大陸還沒有回應賴清德的說法，俄羅斯外交部已經進行了回應。

俄外交部9月3日在官網「媒體問答」欄目之下，張貼發言人扎哈羅娃對記者引用賴清德發言提問的答復，她表示就俄羅斯立場，俄羅斯聯邦以及中華人民共和國之間於2001年7月16日所簽訂的《睦鄰友好合作條約》，已互相放棄對彼方的任何領土要求，並且進一步在2004年10月14日簽署了《俄中邊界東段補充協定》，落實該條約中的共識，解決雙方既存的所有邊界爭議。

扎哈羅娃表示「相信我們在北京的朋友也抱持相同立場」，並且強調俄方「一貫堅持一個中國的原則」，將「中華人民共和國視為中國唯一合法政府」，表示台灣領導人無權代表北京發言，並且「呼籲台北方面看待外國事務時，不要高估自己的地位」。她建議賴清德「更專注於處理台灣的經濟問題」，並以「具建設性的態度」對待中國領導層關於「和平統一」的提案。

扎哈罗娃在回应中还警告赖清德“盯着别人东西看的时候，别高估自己能耐”，受美国人煽动、主张分裂主义的“赖”可以恣意“狗叫”“，但这不会给他个人或台湾民众带来任何好处。因为“赖”的俄语写法（Лай）和发音与“狗叫”一词的俄语写法（лаять）和发音相似，扎哈罗娃借用了这个俄语谐音，这非常契合于俄罗斯的外交语言与行为习惯。

扎哈羅娃是從維護俄羅斯國家利益的角度，從俄羅斯認同的國際法理和政治需要的維度回擊賴清德的言論，左一把右一把打臉羞辱賴清德，試圖淡化賴氏言論對俄中關係和俄羅斯國家利益的衝擊，這不難理解。
倒是賴清德的說法，因為切入了中國歷史話語體系，戳到了近代中國遭受西方列強百年入侵黑暗經歷中最不堪的一頁，而且沙俄確實是通過侵略戰爭和不平等條約侵佔中國領土最多、給中國帶來最深重民族災難的帝國列強之一，是中國人心中永遠的痛，因而在網上引起不小轟動，具有足夠的迷惑性。

不管中俄領土問題與台灣問題的歷史經緯與現實有多不一樣，沙俄侵略中國、霸佔中國領土留下的慘痛回憶，始終是扎入中國人心中的一根刺。而且俄羅斯也從未對那段侵略歷史道歉，甚至在有求於中國的今天，還經常做出刺痛中國人感情的事情。比如，俄遠東地方當局每年都舉行官方慶祝活動，把對這些中國領土的無恥侵略佔領視為俄羅斯的歷史成就與榮耀。而中國囿於歷史和現實原因，為中俄關係大局考慮，對此總是沈默以對，甚至還刻意壓低輿論對這些事的討論。
因而如何回應賴清德的說法，在戳穿賴清德言論迷惑性的同時，從歷史、政治、現實與國際法維度，講清楚中俄領土問題與台灣問題的區別，講清楚歷史與現實的利害關係，同時又不被民眾熾熱的愛國熱情灼傷，確實是一個挑戰。
因為政治不光是現實和法律，還有更深層次的國家與民族感情，甚至個體感覺。俄羅斯作為殖民地時代沙俄侵略中國的最大受益者，可以用冷冰冰的現實和法律說話，但是對中國人，那是最慘痛、最黑暗、最恥辱的記憶，不是一兩句就能說清。

而這，恰恰正是賴清德言論的心機之處。
賴清德不是在替中國討回領土和歷史公道，而是在挑撥中俄關係，同時為自己的台獨主張尋找合理性。他指責中國對台灣的領土主張是要改變以規則為基礎的世界秩序，想要在國際或西太平洋成就霸權，則是附會美國的說法，渲染中國對世界秩序和周邊國家的安全威脅。

如果說中俄之間有歷史芥蒂，俄羅斯表現得不夠朋友，傷害過中國人的民族感情，賴清德就是妥妥的「家賊」，是勾結外部勢力分裂國家、謀求把台灣獨立出去，違背國家和民族利益的叛徒，這一點無可質疑。這不僅是個事關國家與民族根本利益的問題，還是一個道德問題，更是一個氣節問題。當今世界雖然各國制度不同，文化有差異，但有一點是共通的，就是大家普遍認為，家賊和叛徒的危害往往比正面的敵人更大，因而對家賊和叛徒的懲罰往往比對敵人的懲罰更嚴厲。賴清德就是這樣一個必將被嚴厲懲罰的角色。

再從現實利益的層面，即便俄羅斯欠了中國一筆孽債，那也是已經掰扯過的舊賬。現實對中國最迫切的威脅是，賴清德正勾結美日加緊謀求台獨，美日也樂得慫恿賴清德起舞，把台灣作為打壓遏制中國、分裂中國的棋子，兩岸統與獨的鬥爭進入了最後角力的關鍵階段，為徹底鏟除台獨這個毒瘤，拔掉美日在中國東南大門口按插了幾十年的釘子，完成國家統一，中國需要有個相對穩定的戰略後方，俄羅斯有能力扮演這一角色。在這一世紀版「三國殺」過程中，中俄兩個大國的合作以及俄羅斯在台灣問題上的立場對中國非常重要，中俄互相借力維護各自根本利益的需要，要遠大於俄羅斯在歷史上製造的領土芥蒂。
其實，關於中俄歷史與邊界問題，鄧小平1989年5月16日在接見前蘇聯領導人戈爾巴喬夫時就說過，「中國百年來的歷史是受侵略的屈辱史，沙俄佔的利益最大，德國日本都比不了。你們沙俄是得利最多的，東北和新疆那麼大面積的土地，你們欠了我們一筆領土債。」「在一定時期一定問題上也包括蘇聯」。中國不會忘記歷史，因此「中蘇進行邊界談判，我們總是要求蘇聯承認沙俄同清王朝簽訂的是不平等條約，承認沙俄通過不平等條約侵害中國的歷史事實。」

「儘管如此」，鄧小平又向戈爾巴喬夫表示，中國也認識到「兩個大國不能不友好，不能天天打架」，「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後，中國同蘇聯簽訂了新約。中國同蒙古人民共和國建立了外交關係，達成了協議，划定了邊界。」 「鑒於清代被沙俄侵佔的一百五十多萬平方公里是通過條約規定的，同時考慮到歷史的和現實的情況，我們仍然願意以這些條約為基礎，合理解決邊界問題。」
這就是中國在這一問題上的完整立場，台灣問題具有非常不一樣的歷史經緯。
台灣雖然在晚清也被割讓給日本，但是因為日本在二戰戰敗，開羅宣言等明確規定日本竊取中國的所有領土，包括台灣和澎湖列島，必須歸還中國。而後兩岸在1945年至1949年還曾短暫統一，中國也從未放棄對台灣的領土主張。1971年的聯合國2758號決議更進一步在國際法層面明確了台灣和中國的隸屬關係。
捷克作家卡雷爾·恰佩克（Karel Capek）說過，「一個傻瓜不可怕，一群傻瓜就是災害了」，會無視沙俄侵略歷史、會掉進賴清德圈套的傻瓜，在海峽兩岸應該都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