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臨時取消會議　貿易戰會否再現？

中美兩國在今年初就貿易爭議簽訂了第一階段協議，協議會定期進行會面檢討進度。兩國原本打算在上周六（15日）進行視像會議，不過卻臨時取消。中美角力愈演愈烈，外界一直擔心會否對協議有所影響，而會議突然取消令人猜想是否代表這份得來不易的協議可能「凍過水」。雖然會議為何取消真相難以知曉，但觀乎美國在貿易協議方面的態度，美方暫時仍很不可能打破協議帶來的短暫和平，至少在今年美國大選之前美方應該不會再興起新一輪的關稅戰。

中美原本打算在貿易協議生效剛好半年的8月15日舉行視像會議檢討貿易協議的執行情況，據報美方將會於會中評估北京是否遵守貿易協議。會議突報取消自然令人猜度是否出現什麼問題。路透社率先在14日引述消息人士指會議取消仍因為中方正在北戴河進行會議令雙方無法就安排日程。這解釋屬於事務性，聽起來至少是中性，對貿易協議能否繼續執行沒有太大影響。然而，本周二（18日），美國總統特朗普在出席活動時的訪問卻指是他下令延遲會議，指他現時無意與北京方面對話。而且被問及會否退出協議時，他則表示「要視乎情況而定」，顯得非常不確定。特朗普的說法比起路透社先前的說法強硬很多，而且似乎故意暗示貿易協議存在風險，令人擔心貿易問題會否再成為中美角力的「重頭戲」。

美國大選前難以發難

不過，觀乎美方高層一直以來的行為與眾多事實背景，特朗普此番說話很可能只是為了突顯自己對中國強硬的政治表演，美方在現階段很不可能會退出協議或是新增關稅激化中美的貿易問題。首先，因為今年初的疫情中方對美方的採購一直很緩慢，至近期才增加大豆等農產品的訂單，但據美媒引述資料中方在農產品以外的採購遠未達標，尤其是數月前一度出現「負油價」的能源類別產品。美方如果認為中方沒有切實執行協議，想退出協議甚至借機發難加徵關稅的話，那手上早已有不少材料可用。從邏輯而言，美方如果真的想發難的話，根本無須與中方會談，大可單方面行動。

然而，美方對於貿易協議的態度一直很正面，即使中美在其他各領域都不斷惡化，但貿易卻像一片綠州。特別在會議即將舉行之前，美方的貿易官員更齊齊「唱好」。上周四（13日）白宮經濟顧問庫德洛（Larry Kudlow）指中國正在加大進口，尤其是對農業有利，認為協議仍可執行。甚至在會議取消後，本周一（17日）白宮內著名對華強硬鷹派貿易顧問納瓦羅（Peter Navarro）亦表示中國正按計劃落實貿易協議，特別強調中國正加大採購農產品。

雖然特朗普經常指出自己已對跟中國的貿易談判失去興趣，但沒有興趣的是指繼續下一階段的談判，而非對現階段已有的協議。顯而易見，先不論特朗普政府能否從貿易協議中賺取選民支持，但當下如果美國與中國在貿易反面的話，首先農產品輸出會大受打擊，繼而將會打擊特朗普中部的農民支持者，這對選情已經不樂觀的特朗普而言是負擔不起的舉動。白宮在官員顯然有意識地強調貿易協議還能順利執行，至少起碼到大選前都不會出現巨大變數。

長遠而言貿易戰行不通

至於大選之後，是否會出現峰回路轉的發展呢？如果民主黨的拜登當選，他曾表示將審視特朗普的關稅政策，即便不等於會取消，但至少說明他對中國發動新一輪的貿易戰機會很低。

就算特朗普順利連任，貿易戰再起的機會其實也並不高。早在2018年貿易戰剛開始時，我們曾指出，美國向中國發動貿易戰，沒有辦法令中國屈服，也會對自己造成巨大傷害。貿易戰其實只是一個向選民表現自己關心國內就業的「表演」，長遠而言美國會放棄貿易戰的方式，轉而向針對中國企業如華為等自損比較輕微的方式打壓中國。果不期然，這一兩年的發展愈發印證這個推論：中、美的貿易爭執暫且放下，美國愈發對華為甚至TikTok和騰訊等中國企業動手。如果特朗普成功連任，那更不必要為選民「表演」，屆時再花九牛二虎之力發動貿易戰的機會亦不見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