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愛》票房稱冠 香港電影路在何方?

撰文:評論編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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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四(7月2日)討論禁戀、精神健康等問題的電影《幻愛》上映,在周末兩日票房連續稱冠。這套本土味濃的電影除了讓不少香港人倍感親切外,也再次讓人反思何為「港片已死」。

這部電影投資僅600萬,可算是小本製作,但反響相當不俗。一個重要原因在於其本土背景濃厚,包括以屯門為拍攝地點,多次出現新界西北的特色輕鐵元素等。在疫情下,市民或許減少外出及消費,但仍然有不少人到戲院捧場,說明這部電影得到支持。

電影叫好叫座,與近年「港片已死」的主調恰好相反。但其實早在《幻愛》之前,「港片已死」的評價已經值得商榷。比如2016年反映香港底層社會現狀的《一念無明》獲亞洲週刊「2016十大中文電影」、2017大阪亞洲電影節「最優秀作品賞」等多項大獎。2018年,幫助黃秋生拿到香港電影評論學會大獎最佳男演員的《淪落人》亦受到業界好評。同年《翠絲》入圍金馬獎,被譽為港版《丹麥女孩》。可見大眾更關注的商業港片票房競爭力下滑時,港片仍然大有發揮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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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需要產業政策

零星的電影獲口碑,當然也無法與過去的風光相比。更何況叫好不一定叫座,盈利若不如商業片,始終難以支撐電影產業的蓬勃發展。政府若沒有充份的產業政策,「港片已死」不是不會變成香港電影行業的墓誌銘。

以此次疫情為例,政府對電影工作者缺乏支援,最終由「香港演藝人協會」和「香港電影工作者總會」馬上號召各屬會以及有心人士發起「香港電影工作者疫境支援計劃」,幫助產業的基層人員解燃眉之急,以免造成人才流失。而在平日,香港政府對電影行業的發展亦扶持不足。政府與於1999年成立電影發展基金,然而截至2018年,總共投入不過5.4億元。又比如2013年及2015年推出了「首部劇情電影計劃」及「電影製作資助計劃」下,每季電影製作資助計劃只有三個名額,每齣電影僅獲200萬元,可謂杯水車薪。

另一方面,政府扶持電影產業的方向亦需檢討。比如在上述提到的電影發展基金中,只有1.08億元直接用於資助電影製作。當政府的直接拍攝資助鳳毛麟角,製作難免靠不少人以義工或是低薪形式幫忙才能成事。這也造成了電影產業前景不明,難以吸引人才留下發展。比如由於經費有限,香港鮮少由全職或月薪編劇的職位提供。創作出《常在我心》、《新紮師妹》系列、《地下鐵》等名劇的著名編劇陳詠燊亦直言,大部分編劇包括自己都必須身兼多職,以謀生存,而和他同期畢業的兩名編劇亦因顯示壓力很快離開電影圈。

(《一念無明》劇照)

在政府的有限資助中,還存在以下值得探討的問題。比如資助電影的標準。在政府「電影製作資助計劃」中明確列明「獲確認為商業上可行」,但票房並不完全是成功的指標,這樣會否限制文藝、小眾題材的創作,是否需要改善準則值得政府思考。又比如業界常常詬病的發展基金的透明度不足,資助審批準則不明確等,都是政府需要進一步改善的問題。

香港政府既然早在2007至2008年《施政報告》中就提到「港產片是我們最成功的創意產品典範,令香港得以進軍全球市場,並揚威國際」,那麼就應拿出切實、具體的政策支持本土電影的發展,幫助港片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