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說藝術界傳奇友誼　Andy Warhol和Basquiat是一種共生關係？

【Andy Warhol/ Jean-Michel Basquiat/ Pop Art/ 藝術家】雖然常有人說「文人相輕」、「同行相忌」，但在藝術界，Andy Warhol和Jean-Michel Basquiat的一段忘年友誼至今仍為人津津樂道。相識之時，Warhol已是藝壇大師，而Basquiat則是二十多歲初出茅廬藝術家，兩人為何會成為親密好友？兩人又一同創作過什麼作品？

初見時地位差異巨大

若對藝術感興趣，相信讀者對Andy Warhol和Jean-Michel Basquiat都不會陌生，兩人作品都是拍賣會常客，更常刷新成交記錄，可謂當代藝術翹楚。但原來兩人初見時，地位差異巨大。

從六十年代開始，Andy Warhol就憑藉「金寶湯罐頭」等一系列藉絲網版畫轟動藝壇，在兩人初見八十年代初期，他無疑是當時藝術界最重要人物之一；而當時Basquiat僅僅22歲，先前一直在紐約貧民窟塗鴉，靠賣明信片和T恤為生，才剛剛進入公眾視野，兩人似乎八竿子打不着。

那他們是如何認識對方呢？這在藝壇眾說紛紜，但最常見說法是，兩人是透過畫廊東主Bruno Bischofberger相識。雖說在青少年期間，Basquiat就曾因社交場合到訪過Warhol工作室，但他們正式見面則有賴Bischofberger組織的一場飯局，在Warhol日記中，他這樣記載這次會面：

「今天乘了計程車去見Bruno Bischofberger（車費$7.50）。他帶著Jean Michel Basquiat，是那個在格林威治村行人道畫T恤、叫作『Samo』的孩子......就是其中一個那種讓我抓狂的孩子......他是黑人，但有些人說他是波多黎各人，我也不太清楚......我和他們進餐後拍了一張拍立得照片，而他回家後，不到兩個小時便帶著一幅畫作回來，顏料還沒乾，是我和他一起的肖像。」

根據Bischofberger所說，這在Warhol心中留下深刻印象，成為友誼種子。後來兩人關係日漸緊密，開始合作創作出兩人其中一批最重要作品。

強強聯手創作

在創作20多年絲網版畫後，Basquiat讓Warhol重新對手繪產生興趣。兩人合作畫作融合他們各自特色，Basquiat如此描述他們創作過程：「Andy會先放上一些具辨識度的元素，或者是一些產品標誌，然後我會『毀掉』它。隨後我會嘗試讓他再在此之上創作，讓他至少再加至少兩個新元素。」在《Sweet Pungent》中，Basquiat則先動筆，而後讓Warhol隨著自己手繪線條添上版畫痕跡。

兩人合作過不少作品，譬如為了紀念1984年洛杉磯奧運會創作的《Olympic Rings》展示了Basquiat標誌性塗鴉標誌和文本，融合Warhol絲網印刷奧運五環；《Ten Punching Bags (Last Supper)》（1985）所用沙包被Basquiat畫上不同圖案，排成一排，如同最後晚餐中信徒，Warhol則在背景中加上他常用之槍支和美金標誌；《香蕉》（1984）則能看到兩人筆觸互相疊加，Basquiat塗鴉香蕉在Warhol商標圖案中自由穿梭。

一場瘋狂「藝術界婚姻」

兩人關係充滿張力，Warhol工作室資深助手Ronny Cutrone曾說過：「這就像是一場瘋狂藝術界婚姻，這兩個人是那種奇怪夫婦。這是一段共生關係。」當時一種論述指兩人在這段友誼中「各取所需」，Basquiat需要Warhol名氣，而後者則需要前者為他帶來新靈感。

當時不少藝評家並不看好這段友誼，更有人指Warhol某程度上利用Basquiat為自己帶來新鮮感，重新在藝壇站穩陣腳。但無法否認是，兩人關係曾相當緊密，Basquiat從1983年移居紐約起便一直居住在Warhol手中物業，而在他染上毒癮後，Warhol更多次嘗試阻止。某程度上，Warhol擔任了當時Basquiat當時生命中一種缺失的長輩角色。

兩人最後一次合作是1985年《Paintings》系列，但展覽劣評不斷，兩人關係更因此惡化。Bischofberger回憶指，Basquiat從此沒有再找過Warhol合作。他們關係來不及修復，Warhol已在1987年二月因膽囊炎手術於匹茲堡去世，這讓Basquiat藥物問題進一步惡化。雖然曾嘗試戒毒，但最終還是在翌年因服用過量海洛因過世，年僅27歲。

若讀者對兩人關係感興趣，除了參考他們作品，也能一看攝影集《Warhol on Basquiat》，書中包含兩人不少私下照片，更有Warhol日記內容，相信能更深入了解這段傳奇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