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攝影展現場｜不要問我從哪裡來｜陸穎魚專欄

台灣著名作家三毛（1943-1991）逝世30周年，她的好朋友影像藝術家謝春德為記念故人，花費一年時間修復菲林底片、尋找場地，最近在台北舉辦攝影展覽，展出大家從未看過的三毛舊照片。

文、圖：陸穎魚　｜　原題：不要問我從哪裡來——觀三毛攝影展

趁平日人潮較少，我帶著小珍珠前往觀展，踏進一塵不染的白色空間，小小地驚訝掛在牆上照片只有15張，也沒有任何文字輔助描述。我本以為很多照片背景是撒哈拉沙漠，經導賞員介紹才知道，他們是在北投和白沙灣拍攝。

當時三毛33歲，赤誠眼神、面如春花、長髮披肩，穿著各種美麗洋裝的她，在謝春德的鏡頭下，或歡笑、或低頭、或舞蹈、或遠望，本來天性憂愁的模特兒，難得自由奔放，勇敢地暴露內在的另一個自己。

我在最會讀散文和小說的中學時代，不知為何幾乎沒讀過三毛，反而是後來聽過不少她的愛情金句，最廣為人知的應該是：「如果你給我的，和你給別人的是一樣的，那我就不要了。」這句子多麼倔強啊！倔強得令人敬佩。

然而，這世界就是有太多女生不懂倔強，才會在愛情裡卑微地受傷。望著在展覽空間走來走去的小珍珠，我輕聲地問：「你最喜歡那張照片呢？」嘴巴只能吐出幾個單字的她，對著紅色沙地的照片舉起小手指。我看見三毛彷彿一株火百合插在沙漠裡，畫面充滿詩意。

三毛的一生，離不開沙漠、愛情與死亡，她的英文名字是Echo，意思是回聲。我想，她的文字是回聲，這個展覽如是。說到底，我從哪裡來，你從哪裡來，其實並不那麼重要，就像李格弟填下如詩的歌詞：

因為多麼難得是我
因為更難得更不可遇是你
可是相信我
最難的最難的 是相遇
今夜我的靈魂裡
有那一整座海啊
那一整個海正在微醺搖擺
因為遇見了你

——節錄〈最難的是相遇〉

（本文不代表藝文格物立場）

展覽名稱：「三毛，1976，謝春德攝影展」
地點：台北市敦化南路谷公館
展期：9月26日至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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