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V清場 Jo Broughton四仔「無人之境」
要測試一個男人有無睇日本AV,給他看看著名的「那個泳池」(「あのプール」或「例のプール」)場景照片就可以了,只要他有任何嘴角上揚,或是面露尷尬神色的表情反應,基本上都可以肯定他是隻「色途老馬」。
英國攝影師兼裝置藝術家Jo Broughton雖為女性,但多次出入「四仔片場」、親眼見證的「性戰」次數,相信比世上大部份色情片男觀眾更多,她甚至把空置影棚的場景佈置拍下來,收錄在其《Empty Porn Sets》系列中。
Broughton於千禧年代初還是英國皇家藝術學院的半工讀生,因跟家庭關係欠佳,只好在色情片錄影廠任清潔和打雜賺取學費和生活費。一窮二白、無家可歸時,甚至在AV錄影廠留宿。
每晚拍完戲,在演員、導演、燈光師、化妝等台前幕後人員收工後,Broughton都要負責頗具厭惡性的善後工作:影棚清理。面對不知從何入手的亂況,她選擇先將眼前事物拍下。
Broughton形容這「收拾爛攤子」的差事和兇案現場的鑑證工作相差無幾,要跟污跡、幾乎留有餘溫的摺皺床單、四散一地的「道具」如潤滑劑、假陽具、褻衣等雜物打交道。她把這一切跟在鏡頭之外的三腳架、攝錄機、射燈、咪、風扇等製作工具一拼拍下,相片中有種充滿人性一面的美學(Aesthetic)。
對(男)觀眾而言,色情片場景是性愛的亮麗仙境,女演員都是性幻想的對象和投射;在Broughton的鏡頭視角自「男性凝視」(Male Gaze)中抽離,相中影棚把色情片的表演性質還原,充滿挑逗的精緻場景是經過精心設計搭建出來,對演員和幕後人員而言是工作場所,影棚背後自有職場中的甜酸苦辣。
儘管Broughton仍無法完全認同拍攝色情電影的正當行業,但當初接這份工作時面對女性被「物化」所生的不安,隨著拍攝這輯寫真而消退不少,出鏡的男女都是有血有肉有過去的人,他們生存的痕跡都殘留在這些影棚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