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系畢業3年:搵食很艱難 我在五月天演唱會場外做小販

撰文:潘浩欣 鄺曉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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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沒有夢想,或許真的和鹹魚沒有什麼分別。每年有多少學子懷揣着藝術家的夢想,步入大學學堂,幾年過後終於畢業了,現實照進夢想時,是從破滅的夢中驚醒,還是夢想變得更清晰、更觸手可及?烈日當空的6、7月,正是各大院校的藝術系舉辦畢業展的日子,他們將帶着自己的畢業作品走向一個怎樣的天地?讓我們一起探討藝術系畢業生的前路。
攝影:龔慧、羅君豪、黃寶瑩

藝術系畢業生即將離開青蔥的校園,有人感到迷惘,有人感到樂觀,對前路各有想像。

中文大學藝術系 陳焯南

在未來一、兩年的創作路上,先向純藝術方向發展,因為純藝術與漫畫的創作語言有很大的分別,如果純藝術的路難以維生,我會選擇畫漫畫,繼續創作。
中文大學藝術系 陳焯南
陳焯南將畫裝嵌在木燈箱中,又在畫前加上懷舊 燈泡,作品名稱為《某種缺失》。

浸會大學視覺藝術系 梁耀華

我喜歡搞活動,做溝通、交流,聯繫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這是我的藝術表現。我不會計較少了時間創作,因為與一群人搞活動是我創作的一部分。
梁耀華用收據機印出段段情感,製成裝置作品《感謝您的惠顧》。

浸會大學視覺藝術系 詹志豪

原來藝術學生可以做很多事,他們可以做多過一個學生應做的事,他們可以爭取保留校園。
詹志豪拆開相機,用內裏的零件砌成投影裝置,放 映模糊的影像,作品名為《投影》。

全職藝術家 何倩彤

何倩彤跟朋友合租工作室,各佔一個角落做創作。 空間不大,但她說:「在香港做藝術家,你的內在 空間要很廣闊,因為外在空間已經夠小了,只好不 斷往內挖深,用想像力填補現實上的不足。」

「全職藝術家」這一銜頭,或者是當初大多數藝術系學生所憧憬的,因為那意味着工作不再只是一份工作,而是可以走進生活的事。在很多人眼中屬於幸運者的何倩彤,正正是少數可以全心創作,以藝術維生的年輕藝術家。畢業兩年間,何倩彤得到藝廊漢雅軒賞識,從聯展到個展的機會,以至支持她全心創作的經濟支持,對一個藝壇新人而言,無疑是令人羨慕的際遇,甚至有人對她說:「如果沒有漢雅軒,你什麼都沒有。」面對惡言,何倩彤指初時也會難過,但又覺得無從辯駁。不過,她卻很清楚什麼對自己最重要。「其實做展覽不只是說商業的買賣,更大的意義在於讓我知道,原來自己的創作有被欣賞和被討論的價值,才有信心行入一條覺得不是冤枉的路。」何倩彤堅定地說。雖不冤枉,但路途也有委屈的時候:「大家對我一開始已經有很多前設,覺得可以跟畫廊合作很幸運,那時會想,是不是自己的作品很差,令大家都只會覺得我是單純的幸運呢?」

讓何倩彤選三張作 品相,其中之一就 是這幅曾在鹿特 丹、倫敦及香港展 出過的畫作《Hills Won't Heal》。
畫作《妙探尋兇藝 術版》,曾於香港及北京展出。

尋找另類出路 麥影彤、黃嘉瀛

要成為一個藝術家並沒有許多特別的方程式,與畫廊合作是常見的路徑之一,但麥影彤與黄嘉瀛卻另闢蹊徑,嘗試打破傳統的藝術體系,主動開拓前路。曾經開設網店「Bubblegum Disco」的麥影彤做過很多關於網絡的研究,她發現很多藝術家都不是被畫廊捧紅,而是藉網上知名度而跑出。忽發奇想之下,麥影彤直言:「與其等畫廊給自己機會,不如我們主動透過網絡去令自己增加知名度!」

畢業後各自單打獨鬥3年,黄嘉瀛嘆道:「我們發覺搵食真的很艱難,除非你有知名度,否則單靠創作換來的微薄收入根本不足以維生。」不想創作顯得離地,加上對身邊事物敏感,於是兩人開始透過不同的工作,去發掘制度的問題,再將問題呈現,慢慢改善。黄嘉瀛舉例說:「我倆都有很多兼職不同草根階層工種的經驗,例如在演唱會(林峰、五月天演唱會)場外做小販,在餐廳做侍應、清潔等。我們想用親身經歷告訴大家藝術家也是一份職業,但其實一個藝術家需要額外做很多東西才可以維持創作和生活。如果藝術家真的是門職業,為什麼就不能賴以維生呢? 」

麥影彤(左)與黄嘉瀛(右)另闢蹊徑, 做了很多網絡研究,嘗試打破傳統,藉網 絡增加自己的知名度。
黄嘉瀛說過:「創作是生命入面其中一個要處理的慾 望,像食慾、性慾一樣,會不斷有新衝擊,不斷推 翻又不斷建立。」

放棄藝術正職 曾寶芬

畢業後其實預料到不能維生,但因為不甘心,而且真的喜歡藝術,所以怎樣也想試一試,現在終於明白不可行。 香港真的很現實,自己團火被淋熄了。
在學期間熱愛用陶泥創作,可惜畢業後因設備及空間不足而無法繼續。
2013年曾寶芬帶同自己的作品《為五斗米折腰》,聯同其他浸大同學一同前往柏林參與展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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