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too】裸女名畫被美術館撤下 女作家怒斥:以女性主義為恥

撰文:潘宛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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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F1 一級方程式賽車賽會因女權分子施壓,宣佈取消賽車女郎一職,令她們失業。藝術界也被女性主義者批評,連女策展人也承認受到#Metoo運動的影響,移去一幅19世紀的裸女畫像。
涉事名畫為約翰·威廉姆·沃特豪斯(John William Waterhouse)的《海拉斯和寧芙》(Hylas and the Nymphs)。策展人Clare Gannaway稱畫中的仙女寧芙被描繪成「被動的裝飾」,但否認這是政治審查,只是希望日後以更好的形式呈現畫作。

民眾在名畫原位上貼上反對留言。(MAGcurators)
女畫家Henrietta R. Rae的同一題材作品。(Wiki)

女作家憤怒:以女性主義為恥

曼徹斯特美術館(Manchester Art Gallery)是英國的重要美術館,以收藏前拉斐爾派(Pre-Raphaelite Brotherhood)畫家們的作品聞名。其中沃特豪斯屬於此流派,多畫神話中的女性。《海拉斯和寧芙》正是他的代表作,有學者甚至認為這是沃特豪斯最好的古典畫作。畫作於曼徹斯特美術館的畫廊「In Pursuit of Beauty」中展出,卻因裸露美女的形象而被撤下。

《海拉斯和寧芙》的主題在藝術史上並不罕見,是希臘神話中俊男海拉斯受寧芙引誘繼而失蹤的故事。從沃特豪斯的作品中可見,幾個美麗的寧芙在水中包圍海拉斯,其中一個拉着他的手臂,情深款款,好像要拉他到水中。現代藝術的策展人Gannaway指這是一幅男畫家將女性描繪成裝飾品的作品,妖精寧芙被畫成蛇蠍美人(femme fatale)。

事件引起不少人反對,在畫作的原位貼上留言,批評美術館自行判斷作品價值的狂妄行為。作家Annas Eskander發起請願,要求美術館交還畫作,更指「我為自稱女性主義者而感到羞恥」。另外也有網民諷刺美術館針對男畫家,指沃特豪斯同期的女畫家Henrietta R. Rae亦曾畫海拉斯和寧芙的故事,不妨用女畫家的作品取代沃特豪斯的《海拉斯和寧芙》。

寧芙事實上就是蛇蠍美人,沃特豪斯在畫中以寧芙為主角。(Wiki)

藝評家:裸體仙女才是主動者

網民批評策展人Gannaway的「政治正確」,但她說寧芙是蛇蠍美人,這一點倒是對的。希臘神話中的寧芙是美麗的少女,出現在大自然中。她們引誘遠離人煙的旅人,令他們變得痴情、瘋狂,甚至攻擊其他人類。可見寧芙美麗的外表下,是危險的生物。而海拉斯亦因受她們的引誘,從此消失不見。

沃特豪斯在《海拉斯和寧芙》中呈現了寧芙的美貌,可是並不如Gannaway所指是「被動的裝飾」。從畫作的佈局,以寧芙包圍海拉斯;以及從顏色運用,以寧芙的鮮色對比海拉斯的沉色調,都可見沃特豪斯突顯的是寧芙。俊美的海拉斯在畫中臉部的陰影較重,而且側背向觀眾,目光更容易停留在清晰光鮮的寧芙身上。藝術批評家Christopher Wood亦言:「沃特豪斯選擇了一個女性能動(feminine agency)的時刻,寧芙引誘海拉斯來到蓮池中。他是她們的慾望的受害者,而且沃特豪斯將他表現得較為次要,他臉上的陰影與寧芙光鮮的身體和臉造成明確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