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陳沛敏指黎初時仍叫同事撐住　再探訪說覺香港變壞咗

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涉勾結外國勢力案，審訊今（26日）踏入第32天，前《蘋果日報》副社長陳沛敏下午繼續作供。她憶述社長張劍虹曾轉述黎對《蘋果》國際版同事的批評，認為他們過分跟從時任美國總統特朗普的較批判的美媒，但就對當時美國總統候選人拜登的醜聞不夠，陳理解這是因為針對有關拜登醜聞的報道不夠「確切」，不過國際版同事亦因此感到「壓力」而有所調整。

陳另提到，黎在2020年12月被還押後，陳曾探望獄中的黎，她指初時探訪時黎不想同事擔心，並有叫同事撐住、OK、無問題等。她在被捕前再次探訪時，黎說：「覺得香港情況變壞咗好多。」但黎未有解釋，亦沒有要求《蘋果》改變編採政策。

特朗普曾公開指黎是勇敢的人

控方引述《蘋果》於2020年8月發布文章〈特朗普：黎智英是勇敢的人〉，提及黎在Twitter發文感謝特朗普，又指香港失去自由就無法成功，也不能再是國際金融中心，「這事十分傷感」。陳沛敏在庭上解釋，當時特朗普在記者會上公開說黎是勇敢的人，此事獲許多外媒報道，故《蘋果》亦有報道。

陳不認同煽動罪並撰文批評

陳曾於同年9月在她的專欄「堆填生活」撰文〈這星期給香港人的通識題〉，該文章被列為涉案161篇煽動刊物之一，文中提及「快必」譚得志被控煽動罪，又指：「紅線不斷收龍門不斷搬，反正誰大誰惡誰就可以指鹿為馬。」控方問及撰文角度，陳指：「我係對個條法例（煽動罪）唔認同囉，我亦都對於當時有啲片影到一啲警察嘅行徑，我亦都係唔認同嘅。」

黎曾指拜登相關醜聞做得不夠大

另控方指張劍虹曾在英文版Whatsapp群組「English News」中，發送台灣《蘋果》5篇有關時任美國總統候選人拜登的獨家報道，指香港《蘋果》可盡快翻譯。陳確認這些報道持反對拜登的立場，又憶述張曾向她轉述黎批評國際版同事：「話我哋太跟從呢個《紐約時報》啊、《CNN》啊，即係佢哋嗰啲係對特朗普比較批判啲嘅，而對於拜登或者拜登屋企人啲醜聞呢，就唔夠做得大。」

國際版同事感到壓力

陳向國際版同事了解後，理解當時美國小型傳媒及社交媒體雖有報道拜登或其家人的醜聞，但「唔係好conclusive（確切）」，遂向張轉達。但她認為「國際版同事都會感覺到壓力」，故他們在處理特朗普及拜登的新聞時，亦會因應黎的要求做調整，不過她仍覺得整體而言「都係跟返新聞原則做。」

黎還柙後頭版標題：我們不會認命

及至2020年12月，黎再次被捕後遭還押，《蘋果》刊登頭版報道〈涉違租契 國安官禁保釋 黎智英成政治囚徒〉，文章底部另附聲明，題為〈《蘋果日報》告讀者書：我們不會認命〉。陳指不肯定該篇文章是由她本人抑或同事撰寫，但她「授意」刊出，因為黎被還押後，好多人都會諗緊蘋果日會否做下去，故她認為要有一個表態。

黎叫陳向同事傳話：撐住

之後《蘋果》再另一篇報道〈黎智英：無畏無懼 繼續戰鬥 子送《蘋果》懲教退回〉，陳相信黎的說話是由探訪的人轉述，但她當時並未親自探訪黎。控方追問陳有否探訪獄中的黎，陳指曾探訪黎兩至三次，但不記得日期。她探訪黎時，黎未有說明要改變《蘋果》編採方針，但曾說：「同啲同事講話撐住。」

原為報慶所作訪問在其被捕後刊出

陳於2021年6月被捕，《蘋果》翌日刊登文章〈陳沛敏選擇留在災難現場：她冷靜堅強鎮定〉陳供稱報道原本是為報慶而做，相關訪問在報道刊出前幾個星期前已經進行，原本未有定下刊登日子，只是因為她被捕而在當日刊登。

再探訪黎稱覺香港情況壞咗好多

文中提及陳在被捕前曾去探訪黎，當時「佢（黎）係好刻意想啲同事放心，成日都講『同出面同事講OK、繼續、冇問題』。」之後陳再與《壹週刊》退休社長楊懷康探訪黎，她在憶述該次探訪中，黎說：「覺得香港情況變壞咗好多。」但沒有談及《蘋果》的編採政策。法官李運騰追問，《蘋果》的編採政策在黎被還押後有否轉變？陳指張劍虹曾在國安法實施前，提醒在新聞談及「制裁」時用字要謹慎，但在黎被還押後，未有再指示要改變編採政策。

4名被告：黎智英（76歲）、蘋果日報有限公司、蘋果日報印刷有限公司及蘋果日報互聯網有限公司，被控一項串謀發布煽動刊物罪和兩項串謀勾結外國勢力罪。

案件編號：HCCC 51/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