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回失落老香港】馬來西亞純樸小鎮 居民講廣東話煲TVB劇

撰文:潘希橋
出版:更新:

夏天長假要找陽光海灘,馬來西亞沙巴肯定榜上有名,然而大部分港人去的都是俗稱KK的沙巴首府亞庇,或從亞庇乘搭十數分鐘的快船出外島,但其實,沙巴州的面積足足有兩個台灣大,若遊客多轉一趟45分鐘航程的內陸機,便能到達一個「熟口熟面」的世外桃源。
何解?因為這裡的人講廣東話,掛繁體字招牌,吃的是蛋撻,就連打開電視機,看的都係TVB劇集。這裡,是有「小香港」的稱號的山打根,《香港01》為你直擊。

從山打根乘船能到達海島,潮漲時更能看到紅樹林形成的「天空之鏡」。(潘希橋攝)

山打根位於沙巴州東海岸,林木和海產資源富饒,曾經繁盛一時。在馬來西亞,看見中文字不算罕有,但看見繁體字卻倍感親切,遊人若闖進山打根的大街小巷,到處可見中文繁體字,「達威貿易公司」「新都百貨市場有限公司」、「鴻榮酒店」等……走進餐館,華人老闆娘更會親切地用廣東話問一句,「想食咩呀?」

透過窗戶窺進當地住戶的客廳,不難發現電視正播著70年代邵氏電影《扭計祖宗陳夢吉》;在這沒有名牌舖、連鎖快餐店、連麥當勞也是2011年才開設的城市,遊客輕易尋回了失落的老香港。

山打根街頭不難發現繁體字蹤影。(潘希橋攝)
+10
有當地華人指,山打根小香港之稱,其中一個原因亦因為昔日海港面貌與香港有幾分相似。(潘希橋攝)

粵省移民 造就老香港情懷

山打根的「香港情懷」源於19世紀的香港移民,以及二戰後逃難而來的廣東省一帶市民,「我喺印尼出世,鄉下係廣東番禺,到我兒子係第三代馬來西亞人。」在當地生活的梁先生今年70多歲,在山打根經營一間中式餅店,在街坊間街知巷名,他續說:「9歲我就出嚟做茶店,當時呢度已經有老婆餅、喜慶禮餅;我細個嚟到已經叫『小香港』,以前嚟度嘅華人好多,思想生活習慣同香港差唔多;有個整餅師傅係澳門人,我跟佢學左好耐。」

在梁先生的麵包店,馬來西亞華人能買到各種傳統中式包餅點。(潘希橋攝)
梁先生指60年代的山打根已經是處處華人,香港味濃。(潘希橋攝)

店內港式包餅除了蛋撻、老婆餅、禮餅,掛牆餐牌尚列有豆沙煎堆、鹹水角、蓮蓉餅、鴛鴦雙餅等等連在香港餅店,都未必找到的懷舊款式。除了芸芸中式包點,店鋪亦有售當地名物「牛屎撻」,名字不討好,實際上是一片薄薄的蛋糕托著蛋白及吉士撻,頗具特色。

說到食,揉合「港」味和「馬拉」味的地道小吃,亦是令此地成為第二個香港的原因。位於山打根金鳳市的巴剎美食市集,有數十間店鋪售賣各種當地小吃,當中包括港人熟悉的燒味、叉燒包,而港式凍奶茶,亦頗受熱捧。「咖央油炸鬼、叉燒包、叉燒燒肉都是很受歡迎的食物,還有豆腐花,不過這裡吃法特別,我們會加花奶吃。」

凍奶茶,油炸鬼和窩貼,都是當地人常吃的港式小吃。(潘希橋攝)

當地人去真·香港 被金鐘站人潮嚇親

37歲的山打根旅遊業議會主席林詩聰,是在當地扎根的新一代華人,他直言當地人深受香港文化熏陶,「我由細到大都講廣東話,細個日日睇周星馳四大天王,王傑果啲全部都識,宜家仲厲害,會同步播映TVB。」在「小香港」長大,少不免對「真香港」感到好奇;林來港數次,「膽生毛」到特意選繁忙時段去金鐘站「朝聖」,「好多人,真係多到嚇死人,我地山打根唔會見到咁多人!」他直言山打根人嘴刁,但香港人吃東西的口味相近,加上港人用廣東話溝通,感到分外親切。

山打根旅遊業議會主席林詩聰指,山打根主打生態旅遊,亞洲遊客不多於一成。(潘希橋攝)

「小香港」的稱號從6、70年代開始傳開,但鮮為港人知曉,林詩聰坦言,來這裡旅遊的亞洲人不多,遊客佔近9成是外國人。與香港繁榮的都市形象不同,山打根主打的是生態旅遊業,豐富自然資源令她成為眾多珍貴動物的棲息地,包括全世界體型最小的馬來熊和眼鏡猴;至於鄰近的海島,則是綠海龜及玳瑁登岸產蛋的地方。

離市中心兩小時車程的必列(Bilit),早年被當局納入自然保護區,目前是馬來西亞最大野生動物聚居地。而貫穿保護區的京那巴當岸河(Kinabatangan River)則是稀有長鼻猴的棲息地,更不時能發現灣鱷、婆羅洲侏儒象和蘇門答臘犀牛的蹤跡。

另闢角度力推飲食遊 盼迎更多直航機

然而,林詩聰指未來打算另闢蹊徑,力推「小香港」的賣點,吸引香港客。他直言,自然生態難吸引太多亞洲客,「亞洲人冇咁欣賞大自然,有錢都去法國巴黎睇鬼佬建築」,但他亦留意到「亞洲人愛吃」的特點,希望用食吸引港人,「這裡海鮮平靚正,也有很多地道美食,口味都同香港人類似。」他指,政府近日承諾會擴建山打根機場跑道,未來若能接收更多國際直航班機,將有利當地旅遊業,「香港人假期寶貴,唔想浪費多一日轉機所以留喺KK玩。」他又指未來宣傳時會避提「沙巴」,他稱去年隨沙巴旅遊局到香港宣傳時,以「沙巴」宣傳時大多「聽過就算」,「但一講小香港,就會好多人好奇停低。」他期望未來能吸引更多高質素遊客。

山打根及周邊地區的生態資源極豐富,沿河能發現野生鱷魚的蹤跡。(潘希橋攝)

香港生態教育及資源中心過去一直有籌辦到山打根的生態旅遊團,當中包括以海龜保育為主題的親子旅遊。中心總監程詩灝指,以「小香港」為主題能吸引更多香港遊客,而未來亦打算多線發展,另開以當地美食及文化相關的路線,相信當地有潛質成為亞洲遊客的新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