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蹟辦再甩漏 批准芝加哥大學拆「白屋」炮台外牆 毀歷史建築

撰文:黃金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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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深水埗主教山古羅馬式建築的蓄水池曝光,令水務署工程即時煞停,事件引起社會各界關注古蹟保育工作。
不過,古物古蹟辦事處卻被揭再「睇漏眼」,批准芝加哥大學香港中心拆卸三級歷史建築、俗稱「白屋」的前域多利道扣押中心旁「2號銀禧炮台」一幅弧形外牆。
古蹟辦稱,大學於2016年提交資料,指2號銀禧炮台弧形外牆為後期加建的構築物,拆除後「可還原原來炮台的佈局」。古蹟辦審視了當時所得的研究資料並實地視察後,認同校方說法並不反對工程,惟大學至2018年才發現,弧形外牆為原有防衛系統的一部分。

俗稱「白屋」的前域多利道扣押中心於1950年代早期建成,於2010年1月被古蹟辦評為三級歷史建築;而「銀禧炮台」則早於1930年代建成,當中2號炮台被納入前域多利道扣押中心範圍,一同列入三級歷史建築。在2013年教育局宣布批出「白屋」建築群予芝加哥大學布思商學院,校方斥資約5.86億港元將遺址改建成新校舍。

炮台介紹牌寫明拆錯牆

然而環保團體長春社於2019年發現,「2號銀禧炮台」一幅弧形外牆被拆,地上只遺下混凝土覆蓋的痕迹。而講解炮台歷史的介紹牌則有指明:「在2013-2015年間進行的初步勘察,認為炮台弧形外牆屬後加的建築物的一部分,因而在大學施工期間將此外牆拆掉。但其後在詮釋及策展團隊進一步研究時,發現被拆去的弧形外牆原屬2號炮位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是認識過去防衛歷史的重要原(元)素,大學於是保留了弧形外牆的痕跡作詮釋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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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春社高級公共事務經理李少文批評,弧形外牆是為保護士兵不被流彈射中,對「睇漏眼」而被拆卸亦十分詫異,「點解可以咁粗心大意?大學工程前有無研究過?」他又指,校園內共有三座結構一樣的炮台,只要觀察另外兩座已知道弧形外牆為炮台的一部份,對最後被拆卸感到不可思議。

介紹牌刪走誤拆原因

他又表示,於今年2月再赴「2號銀禧炮台」視察則發現,校方所設的介紹牌已刪走解釋誤拆弧形外牆的原因,質疑校方是「狡辯」,意圖掩飾真相。

古蹟辦回覆指,根據芝加哥大學香港中心於2016年提交的保育管理方案,以及其相關的研究資料,位於2號銀禧炮台後方有一座工人宿舍,當中弧形牆為工人宿舍其中一面牆壁的一部分。而該工人宿舍,包括弧形外牆為後期加建的構築物。由於該後期加建的工人宿舍影響了炮台原有的空間佈局,故此校方建議將整個工人宿舍拆除,以還原原來炮台的佈局。

古蹟辦:曾要求大學拆牆前留相片紀錄

古蹟辦指,當時審視了當時所得的研究資料並進行實地視察,認同拆除工人宿舍有助彰顯炮台的價值,和詮釋炮台的原有佈局及運作,故不反對相關的擬議工程。古蹟辦並要求大學於拆除工人宿舍前作詳細的相片及測繪記錄,以助日後詮釋炮台的歷史。

古蹟辦又指,校方其後在2018年找到新資料,顯示工人宿舍的弧形外牆為原有防衛系統的一部分,在後期加建工程中才成為工人宿舍的部分外牆。由於取得相關新資料時弧形外牆已被拆除,為了更完整地向公眾展示有關的防衛佈局,校方保留了現場遺下的牆壁痕跡,並以文字詮釋有關佈局及過往曾作的改動。

芝加哥大學表示,二號炮台解說牌已還原原有內容。(芝加哥大學提供)

芝加哥大學回應表示,早前發現二號炮台解說牌尾段關於拆去弧形外牆的一段文字,未能清晰顯示其在炮台遺址所展示的痕跡的位置,引起不少訪客有所混淆,導賞團隊認為有必要作出改善。於更新解說牌過程中,在未經仔細考量及討論下,決定先將該段文字移除。發言人指大學團隊察覺有關做法並不合適,已即時還原解說牌內容,並確保日後不會再發生同類事件。

至於二號炮台的保育工程,發言人指在項目開始初期階段,經初步勘察及與文物保育專家商議後,拆去炮台後方後期加建的弧形外牆,會有助還原炮台原有的佈局。在進一步研究時,發現已被拆除的部份弧形外牆為炮台的一部分,鑒於即使重建新外牆其原真性已有所不同,經深思熟慮後,最終決定保留弧形外牆的痕跡,作為詮釋展示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