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龍小隊案｜負責拘捕調查警長作證　否認曾以多種手法向被告逼供

「屠龍小隊」及另一激進派組織串謀殺警案，今（14日）在高院續審。警署警長馮保羅出庭作供，他曾參與拘捕及調查本案多名被告，包括轉作控方證人的黃振強及彭軍壕。馮稱他作為調查員，要把好最後一關，若有被告有意認罪及想任污點證人，他會透過傾計，評估他們是否真心悔過，不會讓他們利用這漏洞減低刑責。又稱知道當污點證人心理壓力大，故會對他們作心理輔導。

辯方律師盤問時，卻指馮以「打、嚇、氹」等方式逼被告招認，又指馮等人因把黃打得太傷，拘捕被告李家田時改用「水刑」策略，以免留下痕跡；被告賴振邦曾被要求脫剩內褲蹲在牆角等方式對待，仍無作招認，故馮叫轉作控方證人的彭：「篤多啲人出嚟。」馮對以上說法一概否認。

馮稱絕對唔認識彭軍壕父親

馮保羅供稱，他入職警察至今已36年，事前「絕對唔認識」認罪證人彭軍壕的父親，後來某階段才從其主管督察知悉彭父亦是警察，但他未查閱過彭父的職級或與其接觸。

曾到收押所與彭會面3小時

提及馮與同僚於2020年2月4日，首次到收押所與彭見面約3小時。馮憶述，彭當時提出想認罪和擔任證人，此非馮的權限能決定。馮稱當日會面時，有對彭作出評估，以了解他是否因誠心悔過而提出想擔任證人，抑或是：「想將自己刑責卸畀其他人。」

彭稱想認罪時無要求減少控罪

代表張銘裕的大律師姚本成問，彭稱想認罪時，有否要求控方不要告他或少控告他一些罪名。馮表示沒有，若彭有提出相關要求，即代表他成為控方證人有目的，非真誠悔過。

會為污點證人作心理輔導

姚續指，彭於2020年4月8日正式簽署無損權益口供後，馮與同僚再於同年12月15日與彭會面，問該會面的目的為何。馮說以他理解，污點證人面對的心理壓力很大，故在彭主動要求的多次會面中，馮會在情緒上安撫彭，為他進行心理輔導，但他同意相關對話內容未有紀錄。

有被告想轉證人會先作評估

針對其他同謀者蘇緯軒和黃振強錄取無損權益口供的情況，馮同樣指初時與兩人見面時，有透過「傾計」評估他們是否真心悔過。馮稱以他過去多年的經驗，處理過不少污點證人，調查員要把住最後一關，並稱：「唔會畀人利用呢個漏洞，去做污點證人減低自己刑責。」

指黃被告時出現混亂情況

提及黃振強於2019年12月8日在安全屋被捕的情況，馮指同僚向黃表明身份後，黃即衝出及有扑向警方的動作。在混亂情況下，警員5828打橫抱著黃，但黃仍不斷掙扎和衝撞，馮和其他同僚分別按著黃的頭和腳部。約2分鐘後，警方成功制服黃，並拘捕和警誡他。馮稱不知黃曾投訴被捕時遭數名不知名便衣警毆打。

否認曾向李施用水刑

李家田的代表大律師林芷瑩之後指出，李被捕當天遭馮及其同僚推入廁所毆打，馮更曾多次掌摑他，逼問李手槍下落，又揚言可以誣告李搶槍和殺了他，威脅稱：「同樣嘅情況可以出現喺你阿媽身上。」另多次遭馮及其同僚施以「水刑」。馮對以上說法一概否認。

辯方質疑黃傷勢太重對李改變策略

林續指，警方當日之所以向李施行「水刑」和毆打其腹部，因為他們打黃致其傷勢太嚴重，故決定改變策略，以免留下太多痕跡。李終在他們的「打、嚇、氹」下作出招認，並跟警方提供的大綱錄取會面紀錄。馮同樣否認。

要賴脫剩內褲蹲牆角

被告賴振邦的代表大律師是香媛則指出，賴於2020年1月19日凌晨在警署內，被警方要求脫剩內褲蹲在牆角後，警長向他展示照片及逼問相中物品的下落，馮曾表示：「唔理之前事實係點，總之你同我背左啲名佢。你話識佢地就放咗你，唔係就整到你坐十幾轆。」

辯方指初穿回褲子發現補袋有子彈

賴後來獲准穿回褲子，卻發現褲袋中有一袋子彈，有警另拿一顆子彈在賴赤裸的上身磨擦，又拉扯賴的頭髮，並說：「宜家放你走都得，但會同出面啲人講係你篤灰。」馮對以上說法一概表示不同意，並稱不知道賴曾就此向投訴警察課投訴。辯方最後指出，由於恐嚇和毆打都未能使賴作出招認，馮及其同僚因而向彭提議：「篤多啲人出嚟。」馮否認。

被告依次為張俊富（23歲）、張銘裕（21歲）、嚴文謙（22歲）、李家田（25歲）、賴振邦（30歲）、許湛榮（25歲）及劉佩凝（24歲），首6名男被告被控串謀謀殺罪、串謀犯對訂明標的之爆炸等罪，李家田被控一項意圖危害生命而管有槍械及彈藥；女被告劉佩凝被控一項串謀提供或籌集財產以作出恐怖主義行為罪。

案件編號：HCCC164/2022, HCCC255/2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