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詞】梁栢堅填詞玩得啜核　全靠八個字：吹你唔脹，估你唔到

「有時啲人會將歌詞變成座右銘，咁樣去『毒害』人哋嘅人生係非常好玩㗎！」竟然有填詞人想以歌詞「毒害」聽眾？本著「吹你唔脹，估你唔到」這八字真言創作，表面玩世不恭，卻又寫出能打動你的歌詞，他就是梁栢堅。
攝影：鄭子峰

「試鐘」、「彈鐘」乃必經階段：我試過冇原因俾人彈十四、五次　

雖然填詞人這個行業如殺手一般神秘，但如各行各業一樣也有試用期。梁栢堅當初因落酒吧認識Zarahn而入行，看似順風順水，但同樣經歷過「試鐘」、「彈鐘」的階段。「我試一次首歌冇出到街，彈咗十四、五次，咁係一個鍛鍊嚟嘅。一來鍛鍊自己嘅心態，二嚟要揣摩監製想要乜。其實俾人彈得十幾次，即係自己未得囉。」

話雖如此，但被拒絕總有原因，到底梁栢堅當時何故被彈十幾次？答案實在令人哭笑不得：「衰咩彈十幾次？衰新入行囉！佢都唔需要同你講啲咩！」他引《喜劇之王》的劇情解釋，導演將你「舞嚟舞去」，白鴿頭向完左又向番右，最後取消拍攝，你卻把手燒焦。「監製同導演一樣，無X敵㗎嘛！不過之後咪學精對方想要啲咩，冇理由你想食飯我俾個麵你㗎嘛！」

惡搞又得，認真又得，把尺要點擺？　「自己開心就得啦！」

就算你記不起梁栢堅認真的詞作，也定必記得他的惡搞作品，事關久久他便會在社交網絡上載改詞，題材之廣無奇不有，鬼馬下流，政治民生，總之有feel就寫。何以惡搞得如此得心應手？全賴自小訓練：「十歲、八歲就開始改歌詞，做咗幾十年喇，哈哈！」雖然惡搞詞多數無聊聊，但可以激發思維，有時要寫正經作品前，他也會先惡搞一番「撻著副偈」。

惡搞詞看似「與生俱來」的技能，那麼他何時開始正經看待詞作？梁栢堅表示全因林振強，他引林子祥的《丫嗚婆》作例子，歌詞反其道而行，告訴大家不要追靚女，要選擇「丫嗚婆」作對象。正當大家摸不著頭腦，但又被林振強說得通，這正是玩味之處。「吹你唔脹，估你唔到吖嘛！哈哈！」

詞壇「一蟹不如一蟹」？  　「呢樣嘢冇答案㗎！」

「以前啲歌/詞好啲囉，依家啲歌都唔知似咩！」相信大家都由長輩口中聽過這番話，身為當代詞人，梁栢堅又有何感受？「冇答案㗎！呢樣嘢係永恆不滅，上一代總覺得下一代唔好，下一代總會覺得上一代食古不化。分分鐘宋朝都有人話文天祥九唔搭八，大讚唐朝李白幾X勁！」話分兩頭，對新一代詞人來說，面對排山倒海的批評確實令人洩氣，但總好過香港人不再談論，變成個個都聽K Pop，廣東歌變得不值一提。不過討論歸討論，栢堅也有一點提提大家：「善意批評冇所謂，下下老母就無謂啦，哈哈！」

創作空間被箝制？　「其實懸崖邊係好遠㗎，行出少少唔會死」

梁栢堅不乏談社會議題的詞作，尤其為樂隊Kolor填寫一系列「Law Of 14」作品可謂擺明車馬，面對言論空間收窄，到處自我審查，他又會如何自處？「敏感呢樣嘢，係個人自己覺得敏感啫。陳百強有首歌叫《一生不可自決》，蘇永康有首《獨立宣言》，其實流行曲用咩字都得㗎嘛！其實懸崖邊係好遠㗎，行出少少唔會死嘅，我覺得做咗先啦，唔需要諗咁多。」這就是創作可貴的地方，不是要大家每次也打「擦邊球」，但趁尚有廣闊空間發揮，何必在這一刻綁手綁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