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評】最大鑽石公司De Beers賣合成鑽石 唔怕整cheap自己？
文：李聲揚
小故事一則：李克勤有首歌叫做《婚前的女人》，係佢自己填詞嘅。入面有句歌詞講鑽戒，原本佢係填「大一點細一點沒有關係」，結果佢老婆睇咗，話唔符合現實，幫佢改為而家你聽到嘅「但卡數跟深愛是正比例」。之後好多年找親卡數我都會聽呢隻歌。
國泰航空最近好似轉口風，話唔排除會搞廉航。呢個課題寫過幾次，唔想再重複，我見好多人話唔好自貶身價整cheap自己。讀過下書嘅會講Cannibalization，自己搶自己生意（但其實對手新加坡航空都係咁做）。
而家又有個類似例子，更加震憾，震憾過LV賣紅白藍袋，或者米芝蓮三星搞放題。最新消息係：De Beers打算賣合成鑽石。嘩嘩嘩，公司一直誓「石」劈願唔會賣合成鑽石。當然商業社會適者生存，死頂冇獎。但，搞乜？
對於好多人嚟講，De Beers就即係鑽石，事實亦都差不多。唔止係呢間公司靠鑽石，其實應該話，鑽石係靠呢間公司。
應該好多人聽過「鑽石悖論」：是咁的，冇水你好快就死，冇鑽石你其實唔會死。水有好多用途，鑽石基本上冇乜實際用途—但點解鑽石貴過水咁多？
古舊理論會同你講咩use value同exchange value嘅分別，但冇乜說服力。亦都有人講呢個根本係偽命題，點解話鑽石貴過水？唔同嘅東西用咩單位比？（但，有人提出，一公升嘅蒸餾水貴過一公升嘅石油）。再先進啲嘅理論同你講稀有性，物以罕為貴。
好似係。但未係事實全部。鑽石係咪好罕有？睇你點睇，但至少天然鑽石應該係。問題係咁未解釋到所有嘢。一隻燒鵝得一個鵝頭，但點解鵝脾值錢過鵝頭咁多？除左睇供應，仲要睇需求。
史上最成功嘅行銷計劃，係將《愛情傻戀La La La》嘅肥妹李美林 ，改造成亞州性感天后Coco Lee。第二成功，就係De Beers主理嘅鑽石行銷。一句A Diamond is Forever，成功將一粒碳變為愛情嘅考驗。中文版嘅「鑽石恒久遠 一顆永流傳」更係佳作中嘅佳作。就咁，原本係上流社會睇下嘅一粒石仔，變成訂婚求婚必買嘅東西，仲畀埋指引你訂婚戒指要用三個月人工。
留意呢種「傳統」又係商人創造出嚟。即使係美國，呢種傳統存在都唔夠一百年，在外國例如亞洲更加係冇呢回事。但成功嘅全球行銷令到幾十年間呢樣嘢由冇人買變成必需品，你話勁唔勁？
鑽石有乜價值？其實冇乜的。工業用途？唔好信，因為一早可以有合成鑽石，一樣咁好用，化算好多。反而人類仲未可以化算地合成到黃金同白銀，所以黃金白銀仲有工業價值。鑽石夠硬？關你鬼事咩，你屋企採礦的？鑽石夠靚？平N倍嘅方晶鋯石（又稱蘇聯石）一樣咁靚，普通人分唔到。OK，你堅持話專家分到，「唔係同一樣嘢」。咁又係返返去合成鑽石—係同一樣嘢，公司自己都分唔到—但好聰明地唔會拎出嚟賣。
投資價值？更加係笑話，亦係通過精心操作，你發現鑽石係冇乜二手價值嘅—同黃金完全唔同。鑽石同新車落地差不多，一到你手即時貶值一半。我冇聽過咁荒謬嘅投資工具。
唯一嘅講法，你當佢好似藝術品咁。梵高真蹟得一幅，就算有一幅完全一樣嘅都唔係佢真蹟，所以好值錢—但，即使講天然鑽石都好，係日日都係咁開採緊喎。
相當明顯地，至少在過去百幾年，好大段時間，鑽石都係一個壟斷市場然後聰明行銷嘅遊戲。鑽石真係好罕有？睇你點睇，但，我只聽過有人買唔到黃子華飛，食唔到一樂燒鵝脾，而冇聽過你行入舖頭會買唔到鑽石喎。
樓上講過，De Beers一手炮製呢個鑽石行銷出嚟。最初佢哋連對手嘅產品都推廣，亦冇點特登sell自己牌子。原理好簡單：造大個餅。反正好多礦場都係佢嘅，分少少錢畀人賺，搞旺個行業除笨有精。但之後已經唔同了，而家就冇咁慷慨。
上個世紀大部份時間，De Beers基本都係壟斷晒全球市場，仲係成個產業鏈，發過豬頭。去到今個世紀情況就有啲唔同，加上公司在金融海嘯都受重創。其實好多行業都係咁，航空公司都係。一家或幾大獨大不再，自然就生意難做，自然就要諗方法。
De Beers擺明係想搶其他對手嘅生意，推啲廉價產品出嚟。你覺得佢係自己玩殘自己，但公司覺得係開拓新市場，年青人，同埋中產（in this context即係窮人）。其實航空公司都係一樣，未有廉航之前，唔係咁多人負擔得起一年去幾次日本咯。
當然，為咗唔好自己玩殘自己，公司都強調返合成鑽石係「假嘢」、「唔獨特」、「唔特別」、「可以無限製造」。但事實係合成鑽石唔係蘇聯石，合成鑽石基本上所有特質都同真鑽石一樣，就不過唔係「梵高真蹟」咁解。
亦都為咗防止自己搶自己生意，呢堆合成鑽石唔會有咩評級，咩Cutting Color Clarity 全部欠奉，你當自己街邊買嘢啦。
亦都係差不多嘅原因，所以你見「百佳牌」啲包裝有咁頹得咁頹，經濟客位亦都係要整得辛苦啲 —確保畀得起更多錢嘅人唔會去買。有機會再講。
鄭重聲明：本人並無收取任何公司物質或非物質利益
（文章標題由《香港01》編輯所擬。文章純屬作者意見，不代表《香港01》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