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評】毛記葵涌上巿　老細幾億身家扮廢青？　非毛粉的3點觀察

文：李聲揚
緬甸有這麼一個傳說：有一條惡龍，每年要求村莊獻祭一個處女，每年這個村莊都會有一個少年英雄去與惡龍搏鬥，但無人生還。又一個英雄出發時，有人悄悄尾隨。龍穴鋪滿金銀財寶，英雄用劍刺死惡龍，然後坐在龍屍身上，看著閃爍的珠寶，慢慢地長出鱗片、尾巴和尖角，最終變成惡龍。──《在緬甸尋找奧威爾》

利申：從來唔多鍾意《100毛》或毛記（《黑紙》年代就幾鍾意），亦都少睇。我亦十分懷疑佢哋嘅前景。咁但，本人唔鍾意又唔代表冇人鍾意，我睇淡又唔等於人哋會執笠。直到呢一刻為止，毛記都係相當成功。至於一眾毒L幫人抬轎睇人發達係咩感想，就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認叻都要講句，大半年前毛記申請上市，我寫過篇博評，白紙黑字標題《毛記上市後嘅市值，有可能拍得住壹傳媒》，應該全香港冇人咁寫/敢寫。即使由高位急回大半，而家（3月29號星期四收市）市值都仲大過間壹傳媒，亦都大過星島及經濟日報集團。

之後會點？冇水晶球，答你唔到。但毛記上市，引起社會熱話，有幾點觀察可以分享下：

第一，香港地，都係憎人富貴厭人貧，把口就話唔應該用分數用金錢衡量人，但到頭嚟個個都係。此話何解？話說之前蔣元秋睇唔起毛記腦細，咁上市首日就有人抽水，話毛記市值而家仲大過蔣元秋屋企檔震雄集團（57）云云。See？最後都係金錢數字衡量人。而當然第二日毛記股價大插一半，市值已不及震雄，就冇人再出聲。網絡年代，最緊要做半日英雄。

第二，毛記相當成功，但上市當日根本冇你想像中咁「破格」，更加冇咩咁顛覆。上市唔著西裝？佢唔係第一檔，之前大陸佬已經做過。搵專家Dickson上去講嘢？一樣，其實港交所只容許董事咁做，但毛記一早特別申請咗。See？最緊要守規矩，一早打招呼，計算準確。就好似謝霆鋒掟結他咁，呢種係marketing of demarketing，計算晒咁去「反傳統」。係呀，我嘅Selling Point就係反叛，但重點係Selling Point。顛覆？你唔見佢出嚟嗌「我要真普選」或者「結束一黨專政」？最好笑仲有人批評佢哋唔莊重，大佬，上市敲鑼咋，有幾莊重？畢業禮一樣個個玩嘢啦，立法會宣誓都有人照玩啦。平時個個想破格，呢啲位又道德L上身了。同樣道理，財經記者平時就覺得啲大陸佬講嘢假大空索然無味，整個Dickson夠破格咯，結果發現寫唔到稿，變成娛樂版，心中寧願聽返大陸佬吹水好過。

第三，幾億身家扮廢青真係好爽。有幾爽？我都唔知，因為我冇。但有錢人並唔係你中咁快樂 - 因為你根本想像唔到人哋有幾快樂。唔好誤會，我雖則唔鍾意《100毛》亦唔鍾意腦細，但我絶不仇富。我覺得佢哋嘅故事不知幾勵志，新一代成日話廢老阻上位租金又貴，腦細話你知，唔靠父幹唔靠炒賣唔靠呃人唔靠刷鞋，一樣可以白手興家。

只係我諗緊，腦細等人，各自幾億身家，講真正常成世都用唔完，之後仲點扮廢青？唔係話毛記必然會庸俗化商業化建制化（雖則機會唔低），反正做content嘅都未必係佢地三位。但，都係嗰句，幾億身家出嚟講嘢，仲點同啲窮酸網民有同理心？

文首嘅故事講得好清楚，惡龍最初都係英雄，林鄭同梁錦松學生年代一樣係社運活躍份子，你公司個仆街老細年少時可能仲熱血過你。但權力金錢改變人性，古今中外皆然，唔使咁介懷

好似Beyond黃家強咁，喂，以前就話寒酸band友憤怒青年啫，原來住何文田又幾個單位收租又好似有工廈有寫字樓嘅，咁你仲點出嚟《我是憤怒》啫，有乜咁多憤怒？租客遲交租定租唔出去？

睇開啲，我見好多朋友甚至後輩，買樓前買樓後都變咗兩個人。你亦聽過好多故事，人在經歷啲巨變後，往往價值觀大變。可能係撞車，可能親人過身，亦都聽過大把有錢人破產或重病後睇嘢都唔同咗。咁一樣啫，腦細幾個新界仔（利申：我都係新界仔），由一無所有變成四十歲唔夠已經幾億身家，個衝擊咁大，會完全「莫忘初衷」？咪講笑。唔好怪人哋變，係局外人太迂腐。

咩係建制，睇你定義有幾闊。但我真係無乜見有人幾億身家仲可以反建制，最多係肥佬黎（而大把人已經當佢都係「建制」）。 印象中，得一個人係可以幾億身家都反建制 - 就係拉登。所以叫「恐怖大亨」 唔係浪得虛名。呢啲就真係有理想啦。

狹義嚟講，by definition，上市公司大股東，點可能唔係建制？幾億身家仲點可以係玩嘢冇成本？一個唔該長期停牌，咁點套現？唔好忘記腦細三人幾億身家暫時係帳面上咋。

（文章標題由《香港01》編輯所擬。文章純屬作者意見，不代表《香港01》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