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監獄酷刑揭秘：剝光女囚衣服「梳洗」 一招讓人鼻子壓平慘死
前文說過，與皂隸、民壯、捕快等衙役相比，獄卒可以說是衙門裡最低賤的衙役了，排名最後一位。身分低賤，幹的活卻很累。獄卒一般要輪流值夜班，比皂隸辛苦得多。既低賤又辛苦，工食銀也很低，只比皂隸高一點，每年七、八兩左右。當然，獄卒和其他衙役一樣，絕不可能單靠這點工食銀生活，他們也有不少辦法撈到油水。（本文內容節錄自《古代公務員生存指南：直擊古代官署的日常，清晰還原衙門裡的工作群像，揭露官場不為人知的隱祕……》。）
文：羅杰（作家、編劇，著有《漢朝其實很瘋狂》、《歷史就這四張臉》、《驚醒記》等）
譬如囚犯進監牢時，獄卒通常要收取所謂的「進監禮」。給犯人解開刑具，又要收取「開枷錢」「開鎖錢」等等。另外，犯人家屬來探監，獄卒還要收取「探監錢」「送飯錢」等等。更要命的是，一個新來的犯人進了監獄，榨取錢財的還不僅僅是獄卒，還有同牢房的其他犯人。
【懶人包】打抽豐、上高樓、討絕單、梳洗…… 點圖放大看看中國古代監獄酷刑的相關部分節錄：
晚清李寶嘉的章回小說《活地獄》中，對監獄中犯人被榨取錢財的事，有過比較詳細的描述。說是山西一個叫黃升的人，無辜入獄。入獄後，由於黃升沒有錢孝敬獄卒，獄卒就用鐵鍊將他鎖在尿缸旁邊，鏈子的一頭套在他脖子上，另一頭則繞在柵欄上。鐵鍊收得很緊，黃升無法坐下，只能站立。
就這樣，黃升被鎖了大半天，獄卒才把鐵鍊解下，領著他去了一間牢房。這間牢房，有桌子，有高鋪，想坐就坐，想睡就睡。獄卒告訴黃升說：進這間牢房要先花五十吊錢，再花三十吊錢，就可以去掉身上的鐵鍊子；再花二十吊錢，就可以地下打鋪；想點燈，再花五吊錢；想長期點燈，可以花一百吊錢包下來。另外，飯菜也都有價錢，價錢不同，伙食也不同。
黃升是真的身無分文，交不出錢來。獄卒一怒之下，便將他送進了另一間牢房。這間牢房裡的犯人，又讓黃升掏錢孝敬自己。黃升拿不出錢來，犯人們便一擁而上，將黃升打了個半死。晚上，犯人還不許他睡覺，讓他站了整整一夜。
從李寶嘉的描述中，可以看出，一個犯人如果得罪了獄卒，其後果是非常嚴重的。別說是一般的平民囚犯，就算一個官員進了監獄，落在獄卒的手裡，也沒有好日子過。獄卒雖然是衙門裡最低賤的衙役，但在監獄的犯人面前，就是王者。
西漢時期，梁國有個大將叫韓安國，他因罪被關進監獄。在監獄裡，他被一個叫田甲的獄卒百般凌辱。韓安國本是一位文武雙全，能言善辯的大將，曾經也叱吒風雲，沒想到自己到頭來竟會受一個小小獄卒欺侮，不由深感「虎落平陽被犬欺」。
時間一長，韓安國實在不堪忍受，就問獄卒田甲：「你如此殘忍地折磨我，就不怕我將來重掌大權，死灰復燃嗎？」田甲聽出了韓安國話裡的弦外之音，於是奚落道：
如果您死灰復燃起來，我就用小便澆滅它。
韓安國這才明白，這獄卒是吃軟不吃硬的主，落在他們手裡，就只能任其擺布。如果你要與之鬥狠，他們根本不會給你死灰復燃的機會。有道是：好漢不吃眼虧。韓安國決定從今後謹慎從事。於是，他吩咐家人多給獄卒送些財禮，以換取獄卒的優待。這就是成語「死灰復燃」的來歷。韓安國在獄中保住了平安，後來果然「死灰復燃」了，他東山再起，在漢武帝手下當了御史大夫。
這看起來像一個勵志的故事，其實不然。在這個故事裡，我們不難看出，獄卒的殘忍和狠毒。
【延伸閱讀】古代戰爭中被敵軍抓走的女俘虜有什麼下場？當軍妓慘況超乎你想像（點圖放大閱讀）：
與其說監獄是官府衙門的地盤，不如說是衙門中匪氣濃重的據點。儘管歷代的律法都有規定，嚴禁獄卒凌辱和勒索囚犯，若將囚犯凌辱致死，獄卒也要被處死。然而，實際上囚犯一入監獄，性命就掌握在獄卒手中了。在古代衙門的監獄裡，其實是沒有公理和王法的，只有錢財和利益。
獄卒凌辱、折磨犯人的手段很多。清朝著名的州縣官黃六鴻，著有一本《福惠全書》，書中列舉了州縣衙門監獄裡，獄卒折磨犯人的種種手段。
譬如「打攢盤」，就是在囚犯剛入獄時，獄卒們一起圍毆囚犯。還有「濕布衫」，就是用水把地面澆濕，讓犯人躺在水塘裡。又如「雪上加霜」，是獄卒向長官誣告，說囚犯難以控制，便將囚犯綁在匣床上。前文說過匣床這種刑具，囚犯被綁在上面，全身都不能動彈，非常痛苦。另外，還有幾種折磨犯人的手段，如「打抽豐」「請上路」「上高樓」等等。「打抽豐」就是新犯人進了監獄後，要請老囚犯吃喝，如果不請，獄卒就會唆使老囚犯對新犯人進行輪番毆打。「請上路」則是不准新來的犯人吃飯，如果其家屬送來飯菜，獄卒就會唆使其他犯人搶劫。「上高樓」則是將犯人的兩隻腳吊起來，頭朝下躺在地上。
另外，還有一種專門懲治女囚犯的手段，名字聽起來很優雅，叫「梳洗」，這個「梳洗」指的可不是女子梳妝打扮，而是一種極為殘酷的酷刑——用鐵刷子把人身上的肉一下一下抓撓下來，直至肉盡骨露，最終咽氣。這個殘酷的「梳洗之刑」的發明者，是明太祖朱元璋。據歷史記載，實施「梳洗之刑」時，劊子手把犯人剝光衣服，裸體放在鐵床上，用滾開的水在犯人的身上澆幾遍，用鐵刷子一下一下地刷去其身上的皮肉。
與「梳洗之刑」同樣殘忍和恐怖的手段，還有一個叫「討絕單」。所謂「討絕單」，就是獄卒偽造犯人因病氣絕身亡的假像。《水滸傳》裡曾描寫過「討絕單」的兩種方法，一種是用粗食將犯人灌飽，讓其腸胃發脹，然後用繩子緊緊捆住，用草席裹著，再塞住七竅，倒過來豎放在牆角。犯人便不能呼吸，也無法呼救，半個時辰內，犯人就會悄然身亡。這種方法，稱為「盆吊」。
另一種方法。是將犯人牢牢捆住，然後用一個裝滿泥沙的布袋壓住犯人的臉部，讓犯人在半個時辰裡窒息而亡。這種方法，叫「土布袋」。雖然這是小說中的記載，但與真實的情況出入不大。如「土布袋」這種殺人法，明朝鎮撫司衙門中，也經常使用。有的犯人死後，鼻子被壓平，整張臉面目全非。
【延伸閱讀】「發配邊疆」到底發配去邊？為何犯人如此恐懼？實際慘況令人心寒（點擊放大閱讀）：
當然，一般的獄卒是不敢明目張膽地置犯人於死地，只有管理的監獄典史才敢非法處死犯人。其實，典史非法處死囚犯，在古代監獄中是一個公開的祕密。朱元璋在《大誥續篇》中就指出：監獄中許多無罪而死的犯人，或是因典史索財不與而被非法殺死，或是因典史受他人錢財，代人報仇而將囚犯非法處死。
儘管歷朝歷代對虐待、祕密處死囚犯的行為都是嚴厲禁止的，一旦違犯，將以故意殺人罪論處。但在實際操作中，這些規定只不過是一紙空文。那些對律法規定置若罔聞，動用私刑，甚至非法處死囚犯的典史，實際上就是歷史上所說的「酷吏」之一。
書名：古代公務員生存指南：直擊古代官署的日常，清晰還原衙門裡的工作群像，揭露官場不為人知的隱祕……
作者簡介：羅杰，作家、編劇，白話說史圈的世外高手。主要作品有《漢朝其實很瘋狂》、《歷史就這四張臉》、《驚醒記》等。其作品極具歷史現場感和身份代入感，將人帶入歷史的每個瞬間，從中我們可以讀到歷史的多面性和隱祕性。
【本文獲「麥田出版」授權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