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提名法官打穩陣牌　遲來的羅伯茨年代將展開

獲美國總統特朗普提名出任大法官的卡瓦諾（Brett Kavanaugh），是不少人心目中的穩陣之選。他以保守派姿態擠身最高法院，既改變原有勢力均衡，亦會令首席大法官羅伯茨展開屬於他的一個司法年代。

「我的司法哲學很直接：法官必須獨立，必須詮釋法律，而非立法。法官詮釋憲法必須如其所寫。法官詮釋憲法必須如其所寫，參考歷史、傳統和案例。」卡瓦諾在白宮接受總統特朗普的提名時，如此闡述他的個人理念。前一句「如其所寫」，後一句「如其所寫」，足可見他的保守派作風。

美國最高法院所謂保守派和自由派之分，指的是大法官傾向更加符合傳統價值觀的判決，抑或應對時代的變更而靈活應用。前者被稱為保守派，後者則是自由派。唯獨近年來兩派對立隨著社會撕裂而加劇，保守派趨於向文本主義（Textualism）發展，完全按照憲法最初的字面意思來釋法。兩年前逝世的斯卡利亞（Antonin Scalia）堪稱保守派悍將，是文本主義的代表，對憲法原文非常執著。

至於卡瓦諾，普遍相信他的任命會獲得參議院過半數通過。快則10月會期展開之前，慢則在11月國會選舉左右。不論如何，他都會為最高法院的保守派增添勢力，在未來20至30年影響美國司法走向。

卡瓦諾經驗老到

總統特朗普上星期考慮最少四名人選，卡瓦諾是其中履歷最稱職的一個。耶魯大學法律系畢業，曾在最高法院任肯尼迪的司法助理，2006年獲時任總統小布殊提名進華盛頓特區聯邦上訴庭，12年來處理過不少棘手的司法覆核案。卡瓦諾在部份案件的少數意見，更在最高法院獲得多數法官認同。論經驗和能力，沒有誰能夠質疑他。

在提名公布前，哈佛大學法律學教授弗爾德曼（Noah Feldman）曾指出，如果特朗普挑選哈迪曼（Thomas Hardiman）的話，那就是毫不聽意見之舉；「卡瓦諾是最有可能的人選，因為他保守、聰明、非常夠資歷，亦是聯邦主義的中堅。如果他獲提名，我們可以說特朗普就是挑選小布殊會挑選的人，卡瓦諾如特朗普第一次提名的人選戈薩奇一樣。」

綜觀卡瓦諾的往蹟，他有兩點最為外界關注。第一，他擁護行政部門的權力，主張法院盡量不得過問。在特朗普任總統的年代，這種司法理念會否令權力欠缺制衡？第二，卡瓦諾在2006年出任法官前與政界有一定關係，包括以律師身份參與針對克林頓的白水案調查，小布殊做總統時亦曾任他的律師和助理。擠身最高法院後，卡瓦諾能否修補最高法院的政治中立形象，相信不會容易。

羅伯茨成關鍵法官

在司法光譜上，即將退休的肯尼迪原屬保守偏中間派，在同志平權等部份議題投向自由派一邊，令他多次成為大法官4比4平手之時的決勝一票。雖然肯尼迪退休，令鎂光燈一時聚焦在繼任人選身上，但首席大法官羅伯茨的角色其實更為關鍵。

在最高法院中，部份法官的取態相當明顯，例如特朗普提名的戈薩奇（Neil Gorsuch）和卡瓦諾都是堅定保守派，金斯伯格（Ruth Ginsburg）和卡根（Elena Kagan）是忠實自由派。以往肯尼迪落在司法光譜中間，正好成為訴訟雙方的游說對象，以他的一票定勝負。在卡瓦諾進入最高法院後，他的保守作風接近戈薩奇和托馬斯（Clarence Thomas），怎看也不會是中間派。如此一來，原本屬於溫和保守的羅伯茨一下子成為九名法官的中間點。他站左邊或右邊，在持爭不下的案件中就等如決定票。

13年前羅伯茨獲小布殊提名進入最高法院，並直接成為首席大法官，但肯尼迪的取態卻是最有影響力，令他最為人熟悉和關注。在肯尼迪換入卡瓦諾後，我們可以說遲來的羅伯茨年代正式開始。而他今年63歲，加上戈薩奇、卡瓦諾等保守派法官年紀尚輕，最高法院未來10至20年的日子，羅伯茨相信都會起關鍵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