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亞運・林凱喬|不愛玩的花季少女 追求平靜 游泳是心之所向
19歲,正值青春的年紀,香港游泳代表林凱喬卻偏愛一種不像花季少女該有的生活模式。
不化妝、不沉迷社交媒體、也不貪玩,即使是朋友邀約,除了吃飯一切免談。「我不喜歡看電影,很累。」她是可以16小時在飛機上呆坐不用找樂子的人,因為專注,不論是發呆還是游水,對她來說,倒是一種舒服平靜。
她對游水有着無法言喻的感覺,由14歲第一次出戰亞運,到5年後的再戰杭州亞運,她更喜歡陶醉在水中的自己。
小學時期開始,除了上學,林凱喬還要學畫畫、游水、朗誦、唱歌、跳舞還有音樂,過着一星期七天都不夠用的生活。小妮子早早知道何謂累 :「(學這麼多)好累的,所以我在家可以放空一整天。」甚至連坐在書桌前溫習,都能成為她享受的片刻。
說起小時候連玩具都不太玩,我問她:「那你現在通常去哪裏玩?」
「玩?我不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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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除了吃東西,就只愛拍照紀錄日常,然而她的Instagram頁面也只有池邊、比賽的留影。林凱喬很用力地想,良久也想不起自己還什麼興趣,對行街、看電影、化妝打扮等等,林凱喬全無興趣,也不會用手機「密密傾」,甚至在社交平台也只追蹤62人。林凱喬對娛樂活動的話題,顯然不感興趣,伴隨不太有抑揚頓挫的聲線,可人的面孔上,笑容也是限量的。
「我不做浪費時間的事。」可是她明明剛說自己最喜歡發呆,記者疑惑之際,她馬上補充稱呆坐是自己休息的一種。有人會選擇將時間用作玩樂,而她只是選擇了休息,累了就睡,睡醒了就訓練的生活,「我沒有什麼事特別想做,所以我會想發呆,清空個腦,什麼都不想,自己一個很舒服,什麼都不用管。」不單不苦悶,她還樂在其中。
一直都是撲克臉的她,說起水的一刻,便甜笑起來。
每星期10課訓練,還有健身,除了大學課程要應付,林凱喬心思基本上都在游泳上,「好多人覺得游水好悶,我偏偏不怕悶。」雖然每天都板着臉走入體院泳池,但這是林凱喬最舒服的狀態,「每次跳落水都好舒服,我感覺好像和泳池拍緊拖;我知道水是死物,但對我來說不是,每次落水都好像在和它交流,是一種感應。」一跳入池中, 悅耳的水聲感覺把煩惱和情緒拋開。
就如當年以14歲之齡參加亞運,水,就是她的安全感所在。
初踏亞運決賽池邊,林凱喬出戰1500米自由泳,當時全場關燈,鎂光燈打在14歲的她身上。腦中一邊要用力記住比賽動作細節、戰術,一邊免不住緊張和害怕。
那時候,她只想急步走過直接跳入泳池,回到最自在的地方:「當時有人叫名介紹,我幾乎什麼都聽不到,我只跟自己說,不要包尾就好。」一落水,她又回到最自然的狀態,最後游出17分20.65秒,排名小組第七,完成心中的目標,隨後更在400米混合泳中,游出4分55.42秒,打破13至14歲分齡紀錄。
4年多過去,除了轉為全職運動員外,林凱喬並沒有太大改變,「Baby Face」依舊。更換教練後,主項由當年800、1500米自由泳,200和400米混合泳,改為50、100和200米蛙泳,「100蛙,又可以爆、可以捱,感覺什麼都有,最有趣。」找到自己更喜歡的泳式,喜歡游泳的感覺有增無減。
縱然成績隨身體長成,不再有青春期時的大幅度進步,但每天醒來就跳入泳池,感受平靜的念頭始終沒變。
二戰亞運 「最想3個PB」
想起當年,學界D1游泳訪問,15歲的林凱喬曾吐出一句「佛系」,當時她剛以14歲、港隊全團最小之齡完成首屆亞運。時間蛻變,19歲的她出戰第二次亞運,不再是只懂尾隨泳隊大姐姐、見到籃球明星姚明會感到興奮的小妹妹。當天懵懂的林凱喬,伴隨平靜而強壯的內心,再闖心之所向的亞洲頂級水世界,3個「PB」(個人最佳時間)和殺入決賽,仍然是不二目標。
她在50米蛙泳初賽跟何詩蓓一起出戰,以32.22秒得小組第六,未能晉身決賽。周三的100米蛙泳初賽,游出1分10.22秒,賽後她說「感覺幾好」,「頭50米幾順,等了2年多,終於PB,我等了好久」,她激動得緊抱大師姊歐鎧淳痛哭,「兩年多以來,覺得是一個無限循環(loop),因為一做不到(理想時間)又要重新來過,不斷想方法然後重新來過,練到游不動都要重新來過。」
她曾經想過:「是不是要這麼無限loop下去?」但隨即又跟自己說:「要相信自己」,這個PB,是林凱喬一支強心針,「前幾日50差0.2秒(PB),我就跟自己說:專心一點可以做到的,原來真的不要問只要信。讓自己相信可以繼續下去,再來過」,周四(28日) 200米蛙泳,她會盡力再戰,再求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