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宮人事洗牌持續　「鳥盡弓藏」的任命原則

白宮幕僚長凱利（John Kelly）將於年底離任。這是繼中期選舉後，白宮人事洗牌的持續。 特朗普政府的換人頻率創造了白宮的新高，頻頻換人的背後，特朗普的原則又是什麼？

美國總統特朗普周六（12月8日）宣布，白宮幕僚長凱利（John Kelly）將於年底離任。被傳為繼任大熱的副總統助理艾爾斯（Nick Ayers），於周一（12月10日）發布Twitter表示，自己將於年底離開白宮，但會繼續為MAGA（讓美國再次強大）的團隊工作。

雖然凱利自2017年7月底出任白宮幕僚長後，屢次傳出與特朗普不和的消息，但是此次凱利離任意味著白宮自中選之後，人事調整的延續的再次大洗牌。自美國中期選舉之後，《香港01》在網站和周報內容中多次表示，白宮在中選後將迎來一波大型人事調整，其目的在於鞏固白宮政局，以面對日後來自民主黨的挑戰。

如今，包括特朗普7日提名巴爾（William Barr）為下一任司法部長，接替上個月提出辭職的塞申斯（Jeff Sessions），以及提名國務院發言人諾爾特（Heather Nauert）出任美國駐聯合國大使，這些都印證著特朗普重組團隊的意味愈發明顯。

「飛鳥盡，良弓藏」

特朗普政府的換人頻率創造了白宮的新高。除了應對國會有可能發起的挑戰以外，特朗普自上任以來的人事調整，也展現出他「著眼於短期政績，不求長遠目標、但求步步攻破」的思維。

特朗普剛上任之時，其首要目標是鞏固其在共和黨的地位。凱利的上一任普利伯斯（Reince Priebus），是共和黨全國委員會主席，是傳統的共和黨建制派人士。特朗普任命普利伯斯，旨在建立與建制派的人脈，顯示他與共和黨傳統建制派的溝通的意願。

然而普利伯斯擔任白宮幕僚長的時間只有189天，成為史上任期最短的白宮幕僚長。普利伯斯捲入與白宮西翼和班農派的鬥爭之中，隨著特朗普政府在共和黨的勢力逐漸鞏固，普利伯斯成為了宮鬥中出局的人選，而特朗普也開始轉向穩固「軍人派」勢力對白宮的支持。

因此，特朗普任命海軍陸戰隊退役將軍凱利，接任白宮幕僚長一職。共和黨傳統建制派權利的架空，接替的是「軍人派」開始在白宮上位。如任命美國陸軍中將麥克馬斯特（H.R McMaster）為國家安全事務助理，「扶正」奧巴馬時期擔任退伍軍人事務部副部長的舒爾金（David Shulkin），成為事務部部長。

然而，軍人派的嚴謹作風亦給特朗普帶來煩惱。凱利上任之後，呈現出鐵腕作風，嚴格按照白宮紀律行事，阻止諸如特朗普的女兒伊萬卡（Ivanka Trump）及女婿庫什納（Jared Kushner）等人隨意出入總統辦公室；要求所有呈上總統的文檔和想見總統的幕僚都需要經他批准，這些都給特朗普「裙代派」的人士增添了在白宮辦事的阻力。

當特朗普得到「軍人派」的支持，尤其是在聯邦政府的預算赤字達到6年以來的新高時，特朗普同意為五角大樓撥款7500億美元，作為2019年的防衛預算，可見在當下的階段，特朗普已經與軍方建立牢固的關係，不需要擔心來自軍方的壓力。

如今凱利的離職，被外界視作是「軍人派」在白宮勢力的沒落。國防部長馬蒂斯（James Mattis）亦多次傳出與特朗普不和的消息，被認為是繼凱利之後，最有可能離開白宮的一位。由此看來，「軍人派」這顆棋子已經不適用於特朗普未來的棋局。而特朗普的任命邏輯可以用「飛鳥盡，良弓藏」這句古語來形容，當某個人或某一派在當下失去了利用價值，結局只能是在白宮黯然離場了。

喜歡唯命是從的官員

除了服務於短期政績，特朗普還喜歡任命唯他是從的官員。近日，前國務卿蒂勒森（Rex Tillerson）與特朗普隔空對罵。此前，蒂勒森與特朗普兩人常常在政策、人事等問題上意見相佐，再加上蒂勒森在石油界擁有一定的地位和人脈，亦很難向特朗普屈服。反觀接任蒂勒森的蓬佩奧（Mike Pompeo），則是一個特別聽特朗普話的國務卿。

可以預見，特朗普接下來會任命的官員，多半會與蓬佩奧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對特朗普來說，可以稱得上很大的優點，那就是唯他是從。任命聽他話的官員，可以更有效地推行他的政策議程，從而達到「確保白宮無後患」的目標。

可以說，特朗普的人事任命顯現出其典型的商人思維：一個項目接著一個項目推進，將白宮以商業模式去運作。在特朗普政府執政下的白宮，人事大洗牌已經不是如他所說的美國優先，而是實際上的特朗普優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