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中保監項俊波究竟因何落馬? 或涉貪腐、郭文貴與險資

撰文:香港01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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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日,中紀委官網發布消息稱,中國保監會黨委書記兼主席項俊波涉嫌嚴重違紀正被調查。

項俊波並非近期首個被查出的金融官僚,在此之前,中國證監會副主席姚剛、主席助理張育軍等一批金融領域高官接連落馬。

但是作為一名中共中央委員、正部級機構的「一把手」,掌握中國經濟命脈的「一行三會」中保監會的主政官員,項俊波的份量更重,因此他的落馬也更被關注。《多維新聞》分析,他的落馬或涉及三方面問題。

4月6日,項俊波(左)落馬前三天仍出席了保監會與中國地震局合作項目的簽約儀式。(網上圖片)
知情人士稱,2010年下半年,在時任農行董事長項俊波的支持下,郭文貴以盤古大觀後續裝修工程為名,獲得了北京農行亞運村支行32億元人民幣的開發性貸款。(網上圖片)

負面傳聞纏身 任職農行時曾貸款給肖文貴

從以權謀私讓摩根大通僱用自己密友的女兒,到與郭文貴不尋常的關係,再到幫助自己的曾經的秘書擺脫「性騷擾」傳聞,有關項俊波的負面傳聞在內地已經流傳多年。

據媒體報道,項俊波於2007年至2011年擔任中國農業銀行領導職務時,其曾經的助手張雲嚴重違紀被降級至農行部門副職以下。

《紐約時報》2014年2月一篇報道稱,項俊波在2012年6月與摩根大通首席執行官傑米•戴蒙(Jamie Dimon)會談之後,要求後者幫忙僱用一名年輕的女翻譯,稱其是自己一位密友的女兒。

另有媒體報道,2017年2月,中國農業銀行紐約分行總經理余明被開除黨籍和公職。余明因對白人女下屬性騷擾,被對方舉報分行違反當地法規洗錢,被美國監管部門查實處以兩億美元重罰。余明是項俊波在擔任中國農行董事長時的秘書。

而在此次中國官方宣布調查項俊波後,中國媒體引述知情人士稱,2010年下半年,在時任農行董事長項俊波的支持下,資金極度困難的北京政泉控股實際控制人郭文貴,以盤古大觀後續裝修工程為名,獲得了北京農行亞運村支行32億元人民幣的開發性貸款。

寶萬之爭凸顯保監會對險資監管不力。(網上圖片)

監管險資不力或犯嚴重錯誤

除了纏身的負面傳聞,外界認為項俊波在擔任保監會主席後推出的政策也讓他飽受爭議。項俊波自2011年10月始任保監會主席。次年6月,也就是其與摩根大通執行官會面的那個月,保監會集中推出13項新政以放開險資投資。從開閘融資融券到金融衍生品,從開放銀行、信托和證券理財市場到增加境外市場投資工具……業內所有能預期的投資渠道,都在當時那一輪新政中漸次向險資放開。

這一改革新政對中國險資敞開大門,以萬能險為代表的險資規模急劇膨脹—寶能、恆大、安邦等險資迅速崛起,以致在2015年和2016年間頻頻舉牌上市公司,敲門實體經濟,攪動中國市場。

其間發生了受到各方矚目的「寶萬之爭」。在2015年和2016年間,中國金融領域亂像頻生,險資正是其中一支生力軍。

2016年12月3日,中國證監會主席劉士余在一次講話中,言語激烈地斥責資本市場裡的「妖精」、「野蠻人」等,這些講話被解讀為中國高層對險資態度政策出現了轉向。

項俊波也多次發表狠話。他在2016年12月12日強調「保險姓保」。還表示,作為金融監管部門,保監會肩負著促進行業發展的職能,但是必須要把主要精力放在監管上。

當月,保監會叫停寶能集團前海人壽萬能險。2017年2月,保監會列前海人壽險資違規六罪狀,寶能集團董事長姚振華被禁入保險業10年。

分析人士表示,中國高層在2016年末對險資政策的大幅轉向,其實也意味著對項俊波主掌保監會以後「新政」的否定。除了「違紀」方面的行為,項俊波在政策制定中的嚴重錯誤或許也將被追究。而且,不排除這兩者之間存在某種聯繫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