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出Cos一年換幾份工 曾被老闆質疑無人生目標:有目標才會炒散

撰文:陳銘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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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港,許多人對次文化貼上標籤:古靈精怪、宅男宅女。殊不知對coser Shiki來說,她喜歡的角色,正是促使她下定決心追尋夢想,不想辜負大好年華的原因。想起自己曾經打算大學畢業後做文職,她形容:是有點自欺欺人。
攝影:盧君朗

Shiki是Coser,是兼職模特兒,更是自由身工作者。畢業一年,她已經做過幾份工,。她說:「好多人視動漫為古靈精怪的東西,轉工是想找尋理想和生活的平衡。」(受訪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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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尋理想和生活的平衡

大學畢業一年,Shiki是Coser,是兼職模特兒,更是自由身工作者。一年間不定期做雜誌模特、出Cos。文員、超市推銷員、藝人助手、女僕咖啡店都做過。曾有老闆對她說:你經常換工作,是因為你沒有人生目標。她說,是因為已經有了目標,但Cosplay在香港賺不到錢,所以炒散、兼職和自由身接Job,是她的兩全之策。「好多人視動漫為古靈精怪的東西,轉工是想找尋理想和生活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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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出cos,一年來Shiki經常轉工,因此曾被老闆質疑自己沒有人生目標,但她說正是因為知道自己的興趣是cosplay,亦明白香港難以靠cosplay維生,才決定以兼職炒散的模式,平衡生活和興趣。(盧君朗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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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時在臉書「求職」,發佈貼文查詢朋友有沒有兼職推介。日常是將所有接到的工作安排好一、兩星期內完成,之後跟進薪酬發放,構思新的角色扮演。去年她穿上超過36種打扮,Cosplay13次,算是高產量的一年。收入浮動,剛賺回來的錢,隨即投放到製造角色衣服上。好景時有12,000、13,000元收入,也試過2000多元捱一個月。其他人的光景她不知道,但肯定的是單靠Cosplay,沒有足夠收入。

她今年參加動漫展的Cosplay大賽,一整套角色的戰衣花了6000元。是人生暫時最貴的一次出Cos,不過她的朋友從coser發展到擁有自家製衣工房,為Shiki打了友情價。「可惜比賽輸了,入圍的獎金不足以與支出相抵。」

有時候造衣服所花的錢,甚至比比賽獎金還要多。(盧君朗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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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愛的角色啟發自己

儘管中學時已經投入Cosplay,Shiki卻修讀大學的土木工程系,曾經打算畢業後打份文職終老。「我爸是工程師,想過可以利用他的關係,讓自己畢業後打份工安穩過活。不過愈讀上去,在建築師樓實習過,愈努力去做,卻發現力不從心。最後我明白,這個願望自欺欺人。我不可能在建築師樓做足10年,我接受不到這樣的自己。」

青春期的成長,校園佔其中極其重要的一席位。只是未必盡如青春電影呈現的美好和勵志,更多更日常的是人際關係中,或張狂或隱然滲透的暴力。Cosplay成了她的逃生路口。(盧君朗攝)

常說從一個人的打扮看出那個人的性格。對Shiki來說,她最喜愛的角色,某程度更是啟發自己人生的導師。

訪問那天,她所扮演的中世紀女孩名叫Elizabeth,是日本樂團Sound Horizon創造的角色。Elizabeth是一個很有主見的女孩。本來的故事是說她不願嫁給不喜歡的人,被父親處刑而死。後來樂團以同一人物寫了新歌,就像平行世界般,Elizabeth下嫁了那個人,卻輾轉在修道院渡過餘生。「人生就是充滿很多選擇,而我喜歡扮演有主見的角色,感覺好像彌補中學時軟弱的自己。」說完,她哼起那首日文歌。

走出來了嗎?中學時Shiki面對鏡象,自卑又軟弱,猶如淵藪。但cosplay和跳舞帶她走出來,只是有時──她迎風紅了眼眶──那抹殘存的陰影仍在。寬容一點去看,她雖然哭了,也總算比以前的她更好。(盧君朗攝)
那天訪問完成後,她還真的去買雪糕給自己吃。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是,道出了自己青春期的殘酷,不知覺地想以一杯甜,與苦澀回憶相抵吧?(盧君朗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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