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儲局史上首位女舵手將卸任 耶倫留下什麼「遺產」給鮑威爾?

撰文:何敬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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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總統特朗普提名鮑偉爾接任新一任美國聯儲局主席,意味耶倫這位史上首位美國聯儲局女主席的任期已進入倒數階段。
耶倫任內,聯儲局由推行歷來最大規模的量化寬鬆(QE),走到加息和縮表,可說是歷史上最「難搞」的聯儲局任期之一。就耶倫功過,眾說紛紜,有人批評她太遲加息,扭曲全球經濟,但也有人讚揚耶倫帶領美國經濟重拾動力。耶倫將於明年2月卸任,究竟留下了什麼「遺產」給她的接班人?

耶倫是美國聯儲局歷史上首位女主席,2014年時接替了伯南克,執掌這個全球最具權力的崗位。(路透社)

2013年10月,美國奧巴馬正式提名經濟學家耶倫,接替前任主席伯南克,出任聯儲局主席,不但是聯儲局一百年歷史以來的首位女性主席,更打破了聯儲局副主席難以「坐正」的魔咒。

說起耶倫,她就任不久,便要準備結束伯南克時代無限量寬措施,但史無前例的量寬措施豈是說停便停,於是該年聯儲局的資產負債表規模仍增加至4.5萬億美元的歷史新高。歐洲央行更於2015年宣佈跟隨,實行歐洲版量寬。兩大經濟體先後推行QE,令全球資金泛濫,影響至今。

美國的QE政策,改變了全球貨幣市場和經濟的格局,令資產價格如火箭般向上升。(路透社)

復甦中的美國經濟

耶倫上任第二年底,已向市場示意聯儲局即將加息,但明言低息率情況會持續,不預期息率會回升至金融海嘯前5厘以上的水平。耶倫「鴿派」的緩慢加息步伐和承諾,令全球資金繼續「水浸」,投資和消費逐步加善,美國經濟增長也重拾動力。

在耶倫上任前,美國剛走出金融海嘯的衝擊,成功重回正數的國內生產總值(GDP)增長,但經濟狀況仍然低迷,美國於2011年至2013年這三年的GDP增長,分別只有1.6%、2.2%和1.7%。耶倫上任後,美國GDP增長迅速於2014年和2015年,企穩2.4%和2.6%。

去到近期,美國經濟更顯復甦勢頭,美國第3季GDP在「颶風禍連連」下,依然按年增長3.0%,較市場預期更好,就業數據亦進一步改善,9月份失業率更跌至4.2%的16年半低位。可以說,跟伯南克留給耶倫「千瘡百孔」的美國經濟不一樣,耶倫留給鮑威爾的已經是一個經濟正經歷史上第三長擴張期的美國。

耶倫任內,美國股市屢創新高,或成下任主席鮑威爾任內的「計時炸彈」(路透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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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資金充裕,更大幅推高了樓市、股市等資產價格。在耶倫2014年上任時,道瓊斯工業平均指數和標普500指數分別只有16500點和1848點,但去到今年,美國3大指數屢創新高,道瓊斯工業平均指數和標普500指數分別升至23435點和2579點,較2014年分別增加了42%和39%!

對鴿派來說,可以在不造成市場波動下,啟動加息和縮表,耶倫絕對功不可沒。但與此同時,對鷹派來說,耶倫在加息上顯得太瞻前顧後,令全球金融風險不斷累積。現時高企的資產價格和過份寬鬆的貨幣和信貸環境,就如一個「計時炸彈」,一旦處理不當,隨時爆炸,造成前所未有的金融風暴,十分考驗接任的鮑威爾的能力。

耶倫公開承認,她跟聯儲局都「看不透」通脹,被外界猛烈抨撃。(路透社)

低通脹率「謎團」難解

在股市屢創新高的情況下,美國通脹率長期低迷份外引人注目。部份人批評,正是耶倫遲遲不加快加息,令經濟不能「正常化」,企業的盈利和股價上升,未能惠及「打工仔」,於是造成美國工資增長緩慢,影響產品、服務和投資需求,令通脹率一直低迷。但這只是其中一個解釋,低通脹率原因一直成疑。

對於通脹率遲遲未能貼近美國聯儲局2%的政策目標,耶倫也坦言「十分意外」,又承認即使聯儲局本身對通脹的理解也並不足夠。這又給予了反對者更多「彈藥」,批評她身為聯儲局主席都對通脹不理解,如何做好加息與否的決策。可以說,通脹率遲遲不達標,是耶倫任內最大的「遺憾」之一。

最新數字顯示,美國9月份通脹率為1.6%,低於聯儲局設下的2%目標,核心通脹率更只有1.3%。低通脹率的情況料將持續困擾耶倫的接任人鮑威爾。而鮑威爾對通脹問題,看起來不比耶倫有辦法。他早前也承認,他原本以為,就業市場好轉,通脹便會升溫,但通脹卻長期低於2%的目標。他表示箇中原因,「多少是一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