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盃2022 | 足球員曾為國家奪史上首場勝仗　變性後被拒入隊2年

2022年世界盃開幕以來，其主辦國卡塔爾是的人權問題一直備受關注。作為西亞中東的酋長國，卡塔爾保留著傳統的思想與概念。至今，女性遊客在當地仍不能在公眾場合穿着緊身衣、迷你裙、無袖連衣裙、短褲等，同性戀在卡塔爾更是違法行為。早前就接連有球迷和記者因為穿戴代表支持性小眾的彩虹顏色T恤及漁夫帽，而被阻止入場。事實上，世界上許多文明大國都經歷過封建的時期，讓我們重溫他們的突破性時刻吧。

美屬薩摩亞男子國家隊成員祖雅沙利路亞（Jaiyah Saelua）是第一位參與國際賽的跨性別人士，她曾經協助美屬薩摩亞取得國家史上首場勝仗，之後加入女子國家隊。

祖雅沙利路亞於1988年7月19日在美屬薩摩亞出生，父母為她改名叫莊尼。7歲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很喜歡穿姐姐的裙子，而且喜歡玩偶等女孩子的玩具。當她14歲唸中學的時間，她遇上一些第3性別的同學，便開始作女性打扮。後來，她漸漸發現自己有著一顆女兒心，便將名字改為祖雅，並服用荷爾蒙藥物。可幸的是，在當地男扮女裝不是一件罕有的事，他們的傳統裡一直存在男女以外的第3性別—Fa'afafine，意指一些在成長期被當作女性看待的男孩子。

祖雅由12歲開始接觸足球，她的啟蒙教練沙拉普（Nicky Salapu）是美屬薩摩亞的國家隊門將。2001年4月，美屬薩摩亞以0:31不敵澳洲，成為國際足協史上比分最懸殊的國際賽事。而祖雅的師父沙拉普剛好是那位美屬薩摩亞把守龍門的球員。不過，這也成為了祖雅前進的動力，她希望踢好足球以振興國家足球。在2011年之前，美屬薩摩亞一直是全球公認最差的國家隊，除了長期佔據榜尾位置，還從來沒有贏過波，甚至沒有打和過。祖雅說：

這個外號的確令我們難受，但沒有影響過我們的鬥志。我以代表美屬薩摩亞比賽而自豪，這份自豪凌駕於代表全球最差球隊的恥辱。

談到國家隊隊友如何看待她，祖雅表示：

我的隊友全部都支持我。在國家入面，很多Fa'afafine參加聯賽，但只有我一個踢到上國家隊。

後來祖雅入讀高中，並被徵召入美屬薩摩亞國家隊。中學畢業後，祖雅去到夏威夷唸大專，暫別國家隊，她希望繼續踢波，故要求加入大專的男子足球隊。不過，堅持女性打扮的她遭到教練拒絕入隊。祖雅對此一直耿耿於懷：「熱身的時候，教練把我拉到球場的一旁，他告訴我，不想其他球員尷尬。我連一個證明自己能力的機會也沒有。」停學後，祖雅回到美屬薩摩亞，再次得到國家隊的召喚。在2011年，祖雅代表國家隊出戰2014年世界盃的外圍賽。美屬薩摩亞對湯加，以2:1贏波，取得國家史上第一勝。

其後雖然未能晉級，但美屬薩摩亞取得首勝的事蹟很快傳開去，傳媒還特地製作一套叫《Next Goal Wins》的紀錄片，講述美屬薩摩亞如何以鬥志贏得首場勝仗，而祖雅亦在片中粉墨登場。有報道指，國際足協主席白禮達看完紀錄片後，特地寫信給祖雅，鼓勵她繼續投身足球事業。是次世界盃外圍賽的經歷對祖雅影響深遠，她不想在變性前留有遺憾，為了代表國家隊出戰2018年世界盃外圍賽，她決定將變性手術延遲4年，該次的目標是爭晉級第2圈。

談到在男子國家隊的感受，祖雅說：

在球場上，我是一個男人，因為我效力的是男子國家隊，但我不會視此為我的身分。我的身分是足球員，而非男或女。在球場被取笑會令我很氣憤，所以我更加要踢得堅強。

祖雅想起之前比賽的一件趣事，「在一場比賽中，我飽受歧視，好像一直被談論，有人叫我基佬。完場後，對手與我握手並道歉，原來他們故意說歧視的話，希望可以令我分心，影響我比賽。」從另一角度看，對手是忌憚祖雅的實力才出此下策，變相肯定了祖雅的實力。

「我想完成學業，為國家隊踢多一年，我跟著會暫時放棄足球，專心變性。我之後會接受荷爾蒙治療、激光治療、隆胸及切除陽具。我是否說得太詳細？」說罷一笑，她續說：「大概要一年至年半，我才能有足夠的女性荷爾蒙及雌激素。」根據大洋洲足協的規例，當變性完成滿兩年後，祖雅才能入選女子足球國家隊。她說：「我做完手術後兩年，我就可以代表女子隊了，到時我再不會為男子隊比賽。」

祖雅的父母是公務員，起初不太支持她變性，擔心祖雅會遭受歧視。她說：「有一段很長的時間，我們全家都避談這個話題，父母讓我過我理想的生活。直至幾年前，他們談起這個話題，他們表達了擔心，擔心教會會對我的變性有負面反應。原來他們最初的反對源自對我的擔心，現在他們再沒有問題了。」

我站出來，我想提倡體育界的跨性別平權，讓那些人都有機會為自己國家比賽。

除了祖雅以外，我們也談一下英國的第一位變性足球員—Aeris Houlihan。Aeris Houlihan本是一位網絡歌手，同時積極為社會上的性小眾，如：同性戀者、變性人及跨性別人士等爭取權益。她從小便熱愛足球，即使接受變性手術後也不願放棄這項運動。

2013年，英國足總禁止她參加女足賽事，並要求變性球員必須等到變性手術兩年後才能與同一性別的球員比賽。Aeris Houlihan不明白為什麼要白白浪費兩年的光陰等待，同時她亦感受到過程中被各界歧視與奚落。

在運動場上，很多人會將焦點放在公平性上。由於男女身體質素有別，許多人對於變性人是否有資格參與同性別人士所屬的賽事存疑。此外，很多私下跟較守舊的人都對變性人或跨性別人士都存有誤解，將他們定性為變態、同性戀、人妖等。但其實跨性別人士與這些物質界關係，只是不能接受天生的性別，並希望選擇一種自己能認同的性別在社會上生活，與性取向是沒有關係，更不是什麼變態行為。

對於Aeris Houlihan來說，爭取性別認同、足球這項運動、平權才是她想要追求的東西。足總卻不近人情一直把她拒諸門外，經歷了兩年半的爭取，Aeris才終於獲英國足總通知，可以正式參與女子足球比賽。

不過對於跨性別人士的歧視問題還一直存在，要真正讓所有人接受他們還是漫漫長路。作為旁觀者應該給予更多體諒與支持，當事人也只好強化自己的內心，不要輕易被閒言閒語打垮，才能邁向更光明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