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詩聯手Daniel Chu大玩爵士樂 兩位老友的Jazz打開方式大不同？
對於爵士樂迷來說，每年自由爵士音樂節都是重大活動。在今年眾多表演中，最矚目可能便是衛詩（Jill）與鋼琴家朱肇階（Daniel）的合作舞台。上月Daniel作為嘉賓出席Jill演唱會，這次兩人身份調轉，又有什麼看點？
文：梁嘉欣｜攝：陳葦慈
這次表演要「玩起來」
只要看到Jill和Daniel相處，必然會被他們熟絡氣氛吸引。他們言談間似乎有一種默契，一位話音未落，另一位已經笑著把句子完成。Jill形容與Daniel有特別連結，原來二人在他十多歲時已經相識：「我當時在教會看到他跟一群小朋友在一起，便上前與他們聊天。留意到他笑容很可愛，很想掐他臉蛋！」Daniel有時候會拜訪她家，和姐姐衛蘭三人一起聽歌跳舞，最喜歡就是跟著麥當娜和George Michael起舞。
這次在自由爵士音樂節除了會表演Daniel三首原創歌曲，亦選了美國音樂人Jill Scott《A Long Walk》和Eryka Badu《Back in the day》。Daniel一開始並不認識Jill Scott，他回憶第一次聽她音樂時，目睹Jill按下播放鍵從頭到尾把歌唱一遍：「我當時直接呆住——她怎麼會記得住所有歌詞？」Jill解釋兩位歌手都來自美國費城，一些年前Neo-soul在當地爆紅，兩位歌手也相應出現於大眾眼前。她平常會循環播放她們專輯，Daniel便建議選她們音樂表演，說是要「玩起來」。
「玩」字實際上貫穿他們整個合作。上一年Daniel也參加了西九自由爵士音樂節，是一場正式室內表演，他形容上次是他作為藝術家透過表演的一種自述，但今年沒有什麼特別想表達：「我單純想和觀眾一起玩，想看他們隨著音樂搖晃，享受音樂。」於是這次選曲更騷靈、更Funky，會有R&B、Jazz和Fusion音樂，讓觀眾跟著他們一起搖擺。
我覺得要對自己誠實，這本身也是藝術家一種責任。
爵士樂入門方式完全不同
兩位均對爵士音樂理解深厚，最初接觸方式卻完全不同。Jill有一個「正統」入門方式：「我18歲跟著爸爸唱Lounge時，大部分時間都在唱Jazz Standard （編按：即爵士經典曲，指為爵士音樂經典曲目，常被不同音樂人演奏、翻唱，這些曲目在爵士樂有重要地位），所以我曾專門研究過不同類別爵士音樂。我那時候有很多DJ朋友，會送很多唱片給我。有次收到Miles Davis《Bitches Brew》黑膠碟，第一次聽完十分驚訝，因為與往常聽過的音樂截然不同，很自由、抽象，甚至有點奇怪，同時又有趣特別。」
她表示，最喜歡便是爵士樂歷史底蘊。爵士音樂人會透過音樂或歌詞表達有關社會、種族、政治相關信息：「就算談論這些東西可能很痛苦，他們依然會透過音樂互相溝通，我覺得很有意義。」
聽爵士樂的時候我腦電波會震動，像整個人被啟動。
Daniel聽爵士樂之初，卻是先接觸Fusion作品：「我經常跟別人強調：I am not a Jazz purist！（我不要求爵士音樂要正統）原因在於——我其實是先聽Stevie Wonder。我之所以會開始聽美國黑人音樂，完全是因為我聽了Stevie Wonder。」
他留意到Stevie Wonder音樂中有一些爵士音樂元素，便以此作為錨點，追溯以往的爵士音樂人，慢慢才接觸到John Coltrane以及Duke Ellington等名家大師。他認為與自己生在網絡時代相關，最容易接觸便是融合各方影響之音樂。
香港爵士樂未來發展動向如何？
當談及香港爵士樂生態，Daniel十分樂觀：「我覺得觀眾質素愈來愈高，開放度愈來愈大。現時Spotify、Apple Music等流媒發達，只需要點一點屏幕就能聽到音樂，很多人在這些平台發掘到新音樂，也讓更多人開始接受爵士樂。」
「另一方面，愈來愈多爵士樂手留在香港，有一些土生土長；有一些則在外國研讀爵士樂後回流，我自己是其中一員。加上我們有愈來愈多不同社群，尤其是網上群組，大家可以一起欣賞爵士樂。我認為在這種環境，整個爵士圈都健康地發展。」
他直言，香港爵士樂壇沒有紐約爵士樂中心地位，但他認為兩地無法相提並論：「我們不應該以比較角度看待兩地音樂生態，完全是兩碼事。紐約與香港歷史相差甚遠，特別是音樂發展史。當時除了黑人音樂家，一群拉丁裔音樂人也移民到了紐約，以至於很多新音樂類型在當地相繼誕生，譬如說Latin-Jazz。但香港情況不同，香港爵士樂生態完全由菲律賓人帶起，甚至到現在依然是由菲律賓音樂人主導、推動爵士樂生態發展。
「香港爵士樂資源不是很多，相反在美國，一些院校甚至能單獨設立爵士樂研究作為主修，我們沒有一所大學有另開這個專業。香港音樂教育一直側重西方古典樂，但同時現在教音樂的老師聽著廣東話流行音樂長大，相對亦影響他們認知，教古典音樂之餘，他們會記得自己香港人身份，這件事可能讓他們對爵士樂更加開放。」
「我覺得對比有點無謂。但我們有沒有潛力成為亞洲爵士樂中心呢？這對我來說更加重要。」
【活動地圖】
【活動詳情】
名稱：Jazzscapes
日期：2022年10月29、30日
地點：西九龍文化區竹翠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