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楊清奇指黎用人用到盡　唔啱心意即換　想留要聽指示

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涉勾結外國勢力案，審訊今（7日）踏入第40天，《蘋果日報》時任主筆楊清奇續作供。法官李運騰關注到，黎於2019年在《蘋果日報》並無職位，楊為何要服從他的命令。楊解釋稱：「黎先生係一個慷概老闆，又係一個殘忍老闆。」指黎曾向員工派發股票，使當時的高層成為「千萬富翁」或「億萬富翁」，但同時黎：「用人係用到盡，唔啱佢心意，好快就換人。」若想留在公司，就要聽老闆指示及主動做好手頭工作。

戴耀廷亦曾為蘋果撰文

控方今續問及《蘋果日報》於2016年的論壇版作者群，楊憶述當時他和黎有就作者名單反覆討論數次，由於黎要求的數名作者未有答應邀約，當時作者群未即時更換。楊庭上確認，初選案認罪被告戴耀廷、李兆富（Simon Lee） 、馮偉光（盧峯）、李怡、劉細良等當時均為《蘋果》的專欄作家，楊懷康（古立）及資深大律師李柱銘的專欄則在《壹週刊》停刊實體版後才轉至論壇版。

跟指示執行不會問點解

控方問及誰可以就作者名單作出更改，楊稱最多是他自己提出，黎智英等高層有時亦會有指定作者，再由楊自行編排刊出時間。控方問楊會否將視之為高層的命令，黎同意並稱：「我喺度打工，有指示會去執行，有啲嘢唔會問點解。」

黎在蘋果並無擔任職務

法官李運騰提問黎於2019年打後有否在《蘋果》擔任職務，楊回應在報紙上沒有。李官聞言追問，既然黎在《蘋果》並無職位，楊為何自認為要服從黎的指示?

用人用到盡唔啱就換

楊進一步解釋，「慷慨」在於《蘋果》上市及網上版推出時，黎均有派股票給員工，因而：「造就左早期高層人員成為千萬富翁，甚至億萬富翁」；「殘忍」雖說得較誇張，但黎會：「用人係用到盡，唔啱佢心意，好快就換人。」楊在《蘋果》工作的23年間，總編輯和社長都至少換了七至八次。

黎對新聞要求是求新求變

楊又重申，黎對新聞要求是要「求新求變」，最簡單直接方法就是「換人去做」，並形容此方法為「搖大樹」。 若員工要留在《蘋果》，就要聽老闆指示及主動做好手頭工作 。楊坦言：「咁我想留喺蘋果，都要跟從佢既指示。」

楊認有找支持制裁作者撰文

控方庭上展示論壇版於2020年7月20日刊出的，主題為〈 國際棋盤上的香港 〉的「一周熱話」。其中印有三篇評論文章，分別為旅美作家一劍飄塵的〈槍桿下何來安居樂業？〉、時事評論員林忌〈跨國抗中包圍網〉，及 中國金融學者賀江兵的〈美國二級金融制裁有多狠〉。楊庭上指，該三名作者均是由他邀請的自由撰稿人，文章內容同樣是支持制裁。

透過評論分析以表達支持制裁

控方續提問，以上文章刊出的目的為何。楊稱在《國安法》生效後，未收到指示稱要改變《蘋果》支持制裁的立場。楊當時認為，他作為編輯不想違反《國安法》，又要保持原本立場，遂採用「打擦邊球」的方式，即論壇版文章不會再公開呼籲制裁，但會通過評論或分析下一步制裁的嚴重性，去表達原本支持制裁立場。李官聽罷指，楊的意思是否遊走在「灰色地帶」，楊同意。

4名被告：黎智英（76歲）、蘋果日報有限公司、蘋果日報印刷有限公司及蘋果日報互聯網有限公司，被控一項串謀發布煽動刊物罪和兩項串謀勾結外國勢力罪。

案件編號：HCCC 51/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