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2016年黎有提議找建制領袖為蘋果撰文　2019後一個都無

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涉勾結外國勢力案，審訊今（6日）踏入第39天，《蘋果日報》時任主筆楊清奇續作供。楊憶述黎於2016年時曾向他提供其推薦的作者名單，當中不乏建制派的領袖人物，其中兩人更是現在的行會成員，雖然最終無人接受邀請，但楊認為某程度反映黎當時仍希望論壇作者多元化。而在2017年以前，仍有少數建制派人物會為《蘋果》撰稿，但2019年後便完全沒有，故他認為黎生轉向激進的轉捩點是在 2018 年之後。

社論題目由寫手自行決定

控方午後問及《蘋果》社評的目的，楊指社評顧明思義代表報社立場，但《蘋果》的運作比較特別，每日的社評題目非經過討論訂立，而是每一名寫手自行決定。楊又言，他們作為寫手都明白需要跟從報館的基本立場，換言之亦要留意黎的立場觀點。在2019年反修例運動期間，數名寫手的立場均沒有太大的分別，同樣是支持抗爭及要求政府撤回修例，與黎在其專欄的立場一致。

楊曾以筆名李平寫評論

控方之後引述由楊以其筆名「李平」撰寫，於2020年7月刊登的文章〈蘋論：政府目標是武肺清零還是自由清零？〉，其中提及「如今，漢賊不兩立，港人不會跪低、不會偏安，誓必和勇一家、香港國際聯線，抗爭到底」。

楊解釋「漢賊不兩立」為中國文化中的傳統用詞，文中意指提出反修例的政府，及反對修例的市民。至於「誓必和勇一家、香港國際聯線，抗爭到底」，則是指「和理非」和「勇武抗爭派」合作，香港要爭取國際社會支持。

評論寫手必須考慮老闆及報館立場

控方另引述3篇楊撰寫的「蘋論」，分別為〈播毒殺港 中共邪惡 世界埋單〉，講述新冠病毒在世界造成嚴重傷亡，《國安法》則摧毀香港民主自由，全世界都要付出代價；〈蘋論：中共的打壓與制裁不足畏〉，講述中共實施反制裁是無力和沒有威懾力的；及〈蘋論：政府目標是武肺清零還是自由清零？〉，提及中國媒體當時刪除李克強的講話，故懷疑中共是否隱瞞疫情，質疑政府監控為防疫定限制市民自由。

楊同意以上4篇「蘋論」均應該與黎的看法一致。惟問及〈蘋論：政府目標是武肺清零還是自由清零？〉一文是否受黎指示撰寫時，楊則表示已不記得，並自言作為評論寫手，寫稿時一定會考慮老闆及報館的立場，但有時亦單純是「有感而發」。

2016年接過黎的建議名單感吃驚

控方其後問及論壇物色作者的要求，楊指論壇比較開放，他於2015年接手時主要有三項標準，分別是支持政治上民主、經濟上市場化，以及不支持港獨。楊補充指，黎於2016年初曾給予楊一份作者名單。楊自言，當時看過該名單後感「吃驚」，因為當中有數名是建制派的領袖人物，甚至兩位是現任行政會議成員。

某程度反映黎當時想論壇作者多元化

楊認為，從該名單可反映黎當時仍希望論壇作者多元化。反而，楊及其同事則感「呢個想法係咪天真咗啲」，因為他認為建制派沒有可能會為《蘋果》撰稿。楊事後有嘗試聯絡該些建制派人士，黎亦有親自聯絡一名和他「有計傾」的人士，但全以失敗告終。

2019年後再無建制領袖為蘋果撰稿

控方續問，2016年答應為《蘋果》撰寫文章的作者們，他們文章角度為何。楊回應指，他們均符合上述提到的論壇三個原則，以及可說是支持民主派。楊最後補充指，2016及2017年仍有少數建制派政黨的領袖人物為《蘋果》撰稿，但2019年後便再沒有了。楊坦言他認為「黎生轉向激進嗰個轉捩點係 2018 年之後」，並指黎當時曾向他推薦資深傳媒人區家麟及筆者「一劍飄塵」。

4名被告：黎智英（76歲）、蘋果日報有限公司、蘋果日報印刷有限公司及蘋果日報互聯網有限公司，被控一項串謀發布煽動刊物罪和兩項串謀勾結外國勢力罪。

案件編號：HCCC 51/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