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中線聆訊回顧之二】東面連續牆被擅改 港鐵資料出錯致地震

撰文:黃偉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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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中線紅磡站獨立調查委員會聆訊昨日(28日)進入一連兩日的結案陳詞階段,今日(29日)正式踏入尾聲。持續40多天的聆訊,委員會關注到多個問題,《香港01》整合其中數個重點議題,以及證人供詞,方便讀者回顧。
除了剪鋼筋的爭議,是次風波另一重點為東面連續牆的設計被擅自更改,螺絲帽數量較原設計少約2,000個,但港鐵最初向政府提交的報告,又未提及事件,最終引發「港鐵大地震」。
(系列之二)

沙中線聆訊回顧系列:

系列之一 各專家鋼筋扭入安全標準不一 龍門任搬?

系列之二 東面連續牆被擅改 港鐵資料出錯致地震

首日結案陳詞:

政府結案陳詞斥港鐵五大不足 禮頓企業傲慢、推卸責任

港鐵結案陳詞 指螺絲帽數目出錯「情有可原」並非蓄意

禮頓結案陳詞 斥潘焯鴻利用傳媒打游擊 當委員會透明

沙中線聆訊的另一個着眼點,是東面連續牆的設計被擅自更改。(資料圖片/林若勤攝)

聆訊中曾透露,東面連續牆或涉四個設計改動,惟至今未能確定不同連續牆使用哪種設計。在改動上,禮頓首先未有使用U型鋼筋;之後將原本兩層的鋼筋,改為三層連續鋼筋,再在中間位置放置澆灌石屎的管道;完成此工序後,再削走連續牆頂部450毫米石屎,頂層的第一條鋼筋改用連續鋼筋,其餘兩層鋼筋則繼續以螺絲帽接駁,並在車軌上方排氣管加裝L型鋼筋。

對於設計改動,有證人指,港鐵2013年已知悉沒有使用U型鋼筋,以及由兩層鋼筋改為三層連續鋼筋,但2015年才向屋宇署申請,之後獲得接納;但其餘改動部分,署方並沒有批准。《香港01》整合不同證人的說法:

Buckland稱,發現連續牆未有使用U型鋼筋,隨即與設計顧問阿特金斯商討修補方案,並向屋宇署提交竣工圖。(資料圖片 / 陳晶琦攝)

禮頓設計經理Brett Buckland:2013年已得悉連續牆沒有使用U型鋼筋

  • 2013年已知連續牆沒有使用U型鋼筋,但當時未完成有關計算及提出適當理據,於是在製備竣工圖時,與設計顧問公司阿特金斯商討如何補救,2015年1月向屋宇署提交文件
  • 禮頓未就其餘改動,即時向政府提及,Buckland就此解釋, 是為了開展挖掘工程順暢點以及不想令屋宇署混淆,才決定不將方案納入暫時工程設計中
  • 承認連續牆改動涉及B區,但在送審的文件中都未有提及
沙中線聆訊中,承建商禮頓委聘的獨立結構工程專家Nick Southward。(資料圖片 / 盧翊銘攝)

禮頓委聘的獨立結構工程專家Nick Southward:改動對結構性能及穩定性均無影響

  • 改動對結構性能及穩定性均無影響,而且彎曲強度更增加50%
阿特金斯交通業務亞太區董事John Blackwood(右)。(資料圖片 / 陳晶琦攝)

阿特金斯項目總監 John Blackwood:屬微少改動,不影響功能

  • 就連續牆頂部石屎被削去450毫米,以及將螺絲帽接駁改為連續牆鋼筋的設計改動,Blackwood認為是微少改動,不影響功能及穩定性
  • 同意涉及設計改動時,應在施工前,或施工期間,向屋宇署申請
  • 聲稱對改動毫不知情
沙中線設計顧問阿特金斯(Atkins)結構團隊(A隊)主管李運祥出席聆訊作供稱,不知道紅磡站東面連續牆削低連續牆,亦未曾檢視過相關文件。(資料圖片 / 張浩維攝)

阿特金斯結構團隊(A隊)主管李運祥:認為不用削走石屎

  • 不知道削走連續牆石屎,如知道會阻止
  • 認為不用削走石屎,2015年曾建議禮頓於東西走廊層板及通風槽同時澆灌石屎,以解決層板鋼筋錨力不足的問題
港鐵設計經理梁福榮。(資料圖片 / 陳晶琦攝)

港鐵設計經理梁福榮:2018年7月始知道設計有改動

  • 指出港鐵轄下的建造管理隊伍早於2013年8月23日,已知U型鋼筋被移除,因為禮頓當時已向他們呈交連續牆工地圖則
  • 設計團隊曾收到禮頓關於沒有使用U型鋼筋等改動的電郵,但自己無檢視,故毫不知情,直至2015年1月製備連續牆竣工證書才發現事件
  • 建造管理團隊並無即時告知設計管理團隊有其餘改動,自己2018年7月始知道,形容自己被「蒙在鼓裡」
  • 認為禮頓改動前應先諮詢屋宇署,因為屬永久修改
陳傑霖認為改動非常輕微,不可能任何改動都事先獲屋宇署同意才動工。(資料圖片 / 黃偉倫攝)

港鐵建造經理陳傑霖:改動輕微,毋須屋宇署同意

  • 認為削走頂部石屎,以及改用連續鋼筋是非常輕微的改動,不可能凡事等待屋宇署同意方動工
  • 因應上述改動,認為港鐵只須在完工前的14日,向屋宇署呈交「新建樓宇/改建及加建工程表格」
胡宏利(左)表示,製備報告時聚焦於剪筋,非失憶致報告有誤(資料圖片 / 歐嘉樂攝)

時任港鐵沙中線土木工程(南北線)總經理胡宏利:聚焦於剪筋,非失憶致報告有誤

  • 對於6月15日的報告無提及改動,胡宏利表示,製備報告期間未能找出負責施工的工人,未記起施工細節有改變,而且當時聚焦於剪筋事件,否認港鐵「集體失憶」
時任港鐵工程總監黃唯銘表示,得知報告的螺絲帽數目出錯時,感到「有啲驚訝」。(資料圖片)

時任港鐵工程總監黃唯銘:對改動感驚訝

  • 2018年6月向政府提交報告後,黃因籌備負載測試檢視工地相片,結果發現連續牆頂部石屎被削,以及大部分螺絲帽被移除,從而得知報告的螺絲帽數目出錯,形容「當時有啲驚訝」
港鐵主席馬時亨出庭作供時,已就螺絲帽數目再次確認準確無誤,惟最終仍出錯「覺得震驚」。(資料圖片)

港鐵主席馬時亨:知報告螺絲帽數目有誤時覺得震驚

  • 曾再三向胡宏利確認,報告內的螺絲帽數目必需正確
  • 之後發現連續牆設計曾被修改,使報告提及的螺絲帽數目有誤時,形容自己「覺得震驚」
  • 7月底收到3名政府官員短訊,指「這是嚴重的危機」
  • 被問及為何政府對沙中線團隊失去信心,馬表示未了解原因,但據其政府經驗,認為「政府能夠容忍無能力的人,但唔能夠容許不準確的報告。」
前路政署署長鍾錦華形容,港鐵提交的圖則有非常大出入。(資料圖片 / 梁鵬威攝)

時任路政署署長鍾錦華:港鐵提交的圖則有非常大出入

  • 形容港鐵2018年7月向政府提交的圖則,與最初提交的資料出現「非常大的出入」,而且與屋宇署所審批的設計有重大分別
  • 強調政府認為紀錄上有差異是嚴重問題,故對沙中線工程團隊失去信心,是「基於很多方面,令政府發現有很多問題」
陳帆表示,對港鐵兩份報告存有「極大懷疑」,並影響對團隊工作的信心。(資料圖片 / 張浩維攝)

運輸及房屋局局長陳帆:對港鐵報告「極大懷疑」

  • 政府2018年6月15日收到報告時,期望是「事實陳述,須非常嚴謹及真實」,當時亦相信報告符合事實
  • 2018年7月13日再收到港鐵報告時,發現當中結構設計與原先的有極大差異,而且港鐵未能交出設計圖則、施工圖則及建造後的圖則,故對兩份報告存有「極大懷疑」,並影響對團隊工作的信心
對於紅磡站東面連續牆的修改細節,梁文豪(右)稱從未有同事或港鐵代表向他提及此事,直至2018年7月才得悉東面連續牆被削低。(資料圖片 / 張浩維攝)

鐵路拓展處副處長梁文豪:不知道改動

  • 強調未有港鐵代表及同事向他提及連續牆頂部被削去及以連續鋼筋代替螺絲帽的事宜,2018年7月才得悉事件
屋宇署署長張天祥作供時,表示因應沙中線工程屋宇署制訂了一份豁免文書。(資料圖片)

屋宇署署長張天祥:所有改動都需先諮詢屋宇署​

  • 指連續牆屬地基工程
  • 署方批出的沙中線豁免文書中,包括項目管理計劃,列明所有改動都需先諮詢屋宇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