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誤殺案】事件回顧二:3事主為求健康買療程 卻成殘障及死亡

撰文:陳雯慧
出版:更新:

DR醫學美容誤殺案的三名事主,到DR集團分店買美容療程時,被遊說買下近6萬元的CIK保健療程。三事主抱著將換來身體健康的心情接受療程,沒料到接受療程後不但發冷又發熱,更有如「五臟六腑翻轉」的感覺,3人均在24小時內出現敗血性休克徵狀,最後更一死、一須截肢、一傷殘。集團的三名創辦人等3人被控誤殺,事主及她們的家人亦首次在庭上透露事發經過。

事件中須截肢旳王靜波(左)和傷勢的黃鳳群,曾出庭講述事件經過。

CIK療程生還者哭訴:而家就係完全廢人一個

2012年10月3日爆發細菌感染前,DR集團已成功向44名「熟客仔」銷售CIK療程,當中包括死者、茶餐廳老闆娘陳宛琳(46歲)、學校清潔女工黃鳳群(56歲)、單親小學女教師王靜波(60歲)。

根據證供,死者生前雖切除了子宮,但身體尚算健康,只有失眠及疲倦問題。黃鳳群只在19年前進行脾臟切除手術,需定期服藥及有濕疹問題。王靜波接受CIK療程,只為改善精神狀況,以讓自己更有精力照顧患自閉、智障兒子,及應付供樓的壓力。

當日下午5時至6時左右,三人滿懷希望,各自到達DR集團旗下、位於銅鑼灣麥當榮大廈的「銅鑼灣醫學光學美容有限公司」,接受注射療程,卻無想過自己會誤進黃泉、險闖鬼門關邊緣。她們即感身體不適、發燒,王靜波更形容,全身冰凍及抖震,「五臟六腑好似翻轉」,負責施以療程的第三被告麥允齡,即處方退燒藥、抗生素予王及黃。

傷者黃鳳群(左圖) 的腳趾變黑壞死,以及死者者血含菌量之大量如未期愛滋病病人。(CLINICAL INFECTIOUS DISEASES 圖片)

截肢事主:求健康卻成廢人一個

三人接受療程後不約而同因細菌感染的敗血性休克,其中陳宛琳的感染情況最嚴重,她的女兒憶述,母親接受療程回家時,曾對她說:「仲辛苦過生仔。」母親翌日即送入院,至同月10日死亡。

其餘兩人接受超過150日靜脈注射抗生素後出院。王靜波因壞疽太嚴重需切除雙腳及右四指,黃鳳群手腳曾發黑發藍,終順利出院。事件中兩位生遇者,在5年後在高院憶述事發經過,均禁不住在庭上哭了起來,遭截兩下肢及右四指的王靜波,庭上哭訴:「我需要健康,而家就係完全廢人一個。」黃鳳群表示若知會細菌感染,即斷釘截鐵地說::「唔會,畀錢我都唔會(做)?」

另外死者家人作供指,在死者陳宛琳過身後,才發現她在生前在DR集團花費近百萬元,接受幹細胞分泌素、青春針等注射。丈夫楊錦開在庭上作供時,亦禁不住憶起亡妻而哭了起來,若知有感染風險,必會阻止妻子。三名死傷者亦於兩年前人稟高院,向三名被告、DR集團、涉事實驗室追討人身傷亡賠償。

香港大學醫學院微生物學系講座教授袁國勇,被邀請追查事故的細菌源頭。(資料圖片)

細菌源頭來自實驗室

3名事主出現細菌感染的敗血性休克後,被送到律敦治醫院及聯合醫院,衛生署接獲通報覺事件不尋常,即下令調查,並封鎖肇事美容中心及肇事培養CIK細胞的APSC實驗室,不久發現首被告周向榮的胞姐周欣欣,同因接受CIK療程而細菌感染,入住了伊利沙白醫院。

衛生署及警方邀請港大微生物學系講座教授袁國勇,到APSC實驗室等追查細菌源頭。袁庭上坦言,至今未能找出細菌源頭,但在實驗內的分離機機及吸管輔助器(pipet-aid)發現肇事的腫膿分枝桿菌。

根據袁國勇的報告,死者陳宛琳情況最嚴重,幾乎全身受感染,多重器官衰竭,入院六日後不治。驗屍報告指其肺部及腎上腺出血,脾臟梗塞,肺、肝及腎均驗出惡菌,更形容情況極不尋常地嚴重,從未見過身體健康的人,有如愛滋病人這麼多的惡菌。

延伸閱讀

【DR誤殺案全紀錄】保健療程釀一死一截肢一永久傷殘

【DR誤殺案】事件回顧一:聆訊揭集團以近6萬推未實證療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