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熟女看電影】想飛卻不能飛 《叛逆黑紗》青春抗爭不分國度
《叛逆黑紗》--一個關於伊朗少女的青春期故事。
幾星期前才看完《不得鳥小姐》,昨晚又來一套少女成長的日記,再次回想好幾年前的自己,卻實有點吃不消。文化兩極差異下,前者的抗衡是放肆且瘋狂,後者的叛逆卻是衝動中帶壓抑的。
電影同樣以ladybird作隱喻,但著墨不多,僅僅出現一場。導演Sadaf Foroughi指ladybird象徵著愛與自由,有翼卻不像其他雀鳥般任意飛翔,只能被困在原地。就像青春時期的你我,「有毛有翼」想飛卻不能飛。
16歲的Ava來自中產家庭,母親是醫生,父親是個長期公幹的建築師。渴望報考音樂系,卻被母親極力反對。有次和朋友打賭說可以跟男生約會,「失蹤」4小時後,就被有控制狂的母親認定為私通,竟被帶到醫院檢查驗證。結果處女膜完璧,但母女間的關係已撕裂得無法修補...
(以下內容含劇透)
不談政治 只談青春
如只談論青春的本質,大抵共鳴位都是同中存異。正是時代變遷和文化差異,才使我們的「青春」有其獨特之處。被電影所吸引,是因為對穆斯林文化背景的好奇心。果然依舊是導演的無心插柳,觀眾繼續的自作多情。她在映後分享會上表示,「青春」和「母女關係」才是她想帶出的主題,並沒有刻意放大穆斯林文化對少女成長所帶來的衝擊。她以Ava一角訴說某些自身經歷,也只是「剛好遇著碰巧」。
最溫和的暴力處理
欣賞電影的色彩運用,在「黑紗」瀰漫的世界,紅色顯眼卻不突兀,陳設簡潔俐落,正好在嚴肅的場口上給予視覺和聽覺的平衡。多場的吵架場面中,鏡頭調度具張力,避開了所有的正面衝突,有時把主體模糊掉,有時只集中於肢體的鏡頭,反而讓你的想像空間更大。就連母親要賞女兒巴掌,也改成捏面珠。導演說,這是最溫和處理暴力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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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你要化成這樣,你到底有沒有羞恥心?」
母女相處是尊重 還是尊卑?
只是偷擦唇膏,暪著母親跟男生約會,她就像發瘋似的把自己帶到醫院「驗身」。羞愧之餘,更重要是,為何連至親也不相信自己?當母親自知錯怪女兒,只是一臉不知所措的尷尬,然後沉默無語。從這一刻開始,二人再沒信任可言。後來Ava得知母親當年正是未婚懷孕才生下自己,狠狠地衝擊思緒,壓力無處釋放下選擇自殘,以作為無言的報復。「你自己都做過?才認定我也會這樣?」「為甚麼不相信我?為甚麼不道歉?」「你為甚麼要生我下來?」對罵中,Ava把心中疑問和盤托出。
大概天下的母親都一樣,自覺的諒解、體貼和「為妳好」。總覺得妳像她一樣,會傻更更的掉進那成長的陷阱裡,所以就用二十多年前的過來人身份來說教。然後令女兒有如此的結論:就是「我以後都不像我媽般對待女兒。」
父權枷鎖下的困獸鬥
儘管導演否認電影中心在宗教討論之上,穆斯林的色彩依然濃厚。刻板的印象中,必定有個無理取鬧的父親發瘋地扔掉化妝品和電話,然後把女兒關在房間內。相比命令全校搜身的校長,和用穆斯林教條日夜轟炸的母親,這次的男性角色稍為「失色」,人物描寫不太多。一個不中用的「緋聞男友」,一個看似明白事理卻長期置身事外的父親。女兒自殘,昔日秘密被揭穿,丈夫對妻子的一句:「妳該去解決,這是屬於母女之間的對話。」就把責任毫不猶豫地推給另一半。
在父權社會下形成的無形枷鎖,無力反抗的女性只能在當中困獸鬥,更甚是自相殘殺,並且世代相傳。歸根究柢,還是因為紮根的教條對她們造成無理的約束和規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