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素者自白】吃蛋奶蔥蒜被罵臭收屠宰影片：純素的光環很沉重

「其實，我初衷是吃少一點肉幫幫身體排毒，決定戒肉，偶爾吃點蛋及奶製品。我沒有宗教，所以會吃蔥蒜。當我分享了有蛋奶和蔥蒜的食物後，收到一些激進純素者的留言，他們罵這些食物臭，說我是偽素者教壞人⋯⋯好像我很錯。他們甚至寄來血淋淋的屠宰影片及照片，我好驚，連食慾也沒有。我只是未及他們的層次，為何要罵我？」－－安娜（化名）

素食近年成為熱搜字，翻開素食一章會發現有很多光譜，最為人所認識是純素（Vegan）、蛋素（Ovo Vegetarian）、奶素（Lacto Vegetarian）、蛋奶素（Ovo-Lacto Vegetarian）、五辛素（Buddhist Vegetarian）及吃生（Raw Vegetarian）。素食者因着各自的故事及原因投身素食行列，譬如健康、美體及宗教等。

飲食習慣的改變必須循序漸進，因此蛋奶素比較容易實踐，這個素食類別也佔多數，好處是讓身體有時間及機會漸漸調整來適應。如果素食的定義是「不殺生」，那麼蛋奶是素食，由於蛋奶本不需要殺死動物而得到，從古至今的其中一個素食習慣是允許食用蛋奶。（註︰蛋必須是無性卵不能孵化出小雞。）

至於五辛︰蔥、大蒜、韭菜、興渠（洋蔥）及薤（小蒜），信佛之人認為修行時吃五辛會傷及五臟。根據《達摩寶傳》提及︰「蔥傷腎；蒜傷心；韭傷肝；渠傷肺；薤傷脾。」而《大佛頂首楞嚴經》內亦解釋生吃五辛會危害身心，易動肝火，容易增長嗔恚的心念，如果熟吃五辛，則助長慾念。不過，西方國家鮮有五辛概念，因此不少外國人的素食習慣中也有蔥蒜作為調味。

更深入的層次講到純素，不吃蛋奶。但若要一步躍到純素的階梯，身體未必適應。然而，吃蛋奶及蔥蒜者，在素食界別中，受到不少激進純素者的質疑及批評。安娜不願露面，透露她的矛盾︰「因為我想棄肉茹素，覺得自己不吃肉並無不妥，我不是追隨潮流，我是真心想改變飲食習慣，自己嘗試學煮，學習素食譜，然後會放上社交群組分享，希望找到鼓勵，因為素食是小眾，這路上有點孤單。」

本來是很好的嘗試及改變，為甚麼有矛盾呢？

因為我看到一些留言，謾罵我用牛油、芝士及蛋，說我是偽素者，叫我不要再來分享誤導別人，並寄來影片與照片指向這些產品是不人道生產。我看過後也明白多了，開始減用，亦令我不敢再分享有蛋奶的菜式。

這不是很好嗎？漸漸走向純素的層次。

純素很好。不過，我還在素食的路上學習，我覺得彼此尊重更好。那些激進的留言，使我感到純素的光環很沉重。那些血肉模糊的照片可能是事實，卻令我窒息，食慾也沒有了。

看見安娜語帶點兒激動，我保持沉默，我希望當下是她的聆聽者。

還有蔥蒜，都被留言說這些東西很臭，是葷不是素。我本來不明白蔥蒜是植物，為何又被罵呢？後來我積極了解，也問了身邊的佛教徒，明白其原因。不過，我沒有宗教信仰，吃蔥蒜無傷大雅。我曾看到有知音者戲稱自己為「蒜卵素」，使我情不自禁「讚好」。

我也是素食者，對於安娜初嘗素食而惹來的遭遇甚有同感。「同桌吃飯各自修行」，我自己不會說同桌朋友的牛扒或豬扒餐等很臭，彼此尊重大家的飲食文化其實是種禮貌，我也不要求朋友故意去遷就我，寧願是溫和及友善的感染，讓餐桌上的蔬食比例漸漸增多，與學素者成夥伴，於彼此的素食路上不孤單；不自居；不擾人。理性禮貌地討論，甚麼素食光譜也好，我們只是世界洪流裏，其中一種飲食文化而已。